“好了完事儿了完事儿了。”姜逸之推开苏好眠和敖长乐,走到左百龄的面前,“怎么样?”
左百龄抿唇:“她不肯说。”
“不肯说啊。”姜逸之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,打量着眼神倔强的少女,“那肯定是你打得还不够狠。”
见姜逸之抽出断水剑,左百龄赶紧抓住她的手腕:“姜逸之,你要干什么?!”
“不是不肯说吗?”姜逸之嘴角勾起一个邪性的笑容,手中的断水在夜色下勉强能看清剑刃,“随便砍个胳膊砍个腿的,害怕了就会说了。”
“姜逸之,你是名门正道,不是什么地痞流氓!”左百龄觉得自已被气得肝疼,“你给我把剑放下。”
“不放。她今天不说出为什么要杀人,我今天就剁她一只手。”
“姜逸之!”左百龄厉声道,“你放下!!她虽然是个邪修,但你也不能说砍就砍!”
他嚷嚷完这句话,转头对少女说道:“你犟什么??再不说,你的手可就保不住了!”
少女惨白着脸,紧咬着下唇不肯说话。
姜逸之一把推开左百龄,高高举起了剑。
“我说!因为他该死,他杀了我姐姐!”
樊城乱10
“啧,早说不就完了。”
姜逸之收剑回鞘,脸上全然不见刚刚的邪气,她环顾四周,拎起地上的少女就朝不远处的那棵树走了过去。
树下,姜逸之正忙着生火煮饺子,左百龄则坐在少女对面,正在询问关于断魂针的事情。
“这件事情,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。”少女脸上闪过羞愤的表情,大概是羞耻于自已竟然在姜逸之那把剑下,没能守住秘密,“总之,这个人,该死。”
“他该不该死,不是你能决定的。”左百龄虽然同情对方的身世,但不代表他支持私刑,若是人人都觉得自已在伸张正义,那世界早就乱套了,“他的罪,该你们曲梁的律法去判。”
“曲梁?律法?”少女笑了,脸上却挂着泪,“你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吗?是樊城城主夫人的亲弟弟,城主夫人的父亲管着樊城的盐铁,李城主,他敢管吗?他能管吗?!”
她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,一时间怔得左百龄说不出话来。
旁边煮饺子的姜逸之突然开口:“永昌公主要抵达梁城了。”
少女下意识反问道:“什么?”
“我说,永昌公主要抵达梁城了。”姜逸之戳弄着锅里的饺子,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李城主不敢管,永昌公主未必不敢管,你要不要试试?”
少女沉默下来,心里却是在翻腾。
可以吗?永昌公主……真的会管吗?
“你若是现在杀了他,有谁知道你姐姐是屈辱而死?自已身上还平白背着条人命,你就不想,堂堂正正地审判他的罪行吗?”
“可是……”少女想到了什么,原本点燃希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,“我是邪修,我本来……就已经杀过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