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没能杀死自己,但阻止了她继续探查纪府,他心里怕是痛快得很呢!
陆蔓心中怒气翻涌,不觉握紧了马鞍。
李挽长眼一斜,便见小娘子玉手攥得如石头般,指节都泛白了,往日粗沉的嗓音不觉放得格外轻缓,隔着细雨传来,
“方才可有受惊?”
许久没有回应,悄悄抬眼,玉颈雪腮映入眼帘,血珠挂在下颌轻颤,是小娘子在哆嗦着牙关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闷在胸腔里,他抖着嗓子,声音嘀嘀咕咕的,
“莫怕,不会受伤。”
可小娘子颤抖不止,住马时坚毅果敢的一面,好像又只是惊鸿一瞥。
李挽不解,“莫非,夫人是在害怕本王?”
瞬间,陆蔓垂眸瞪来。
他要杀了她,她能不害怕?
不仅怕,还恨!
陆蔓藏不住事,将心绪写在脸上,李挽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,小娘子确实怕自己怕得不轻。
“夫人芳t龄几何?”
他很快自问自答,
“今年该有十八了。”
继而又道,“刀鹊二十有四了还害怕本王,夫人还是小姑娘,害怕很正常。”
陆蔓全程一句话没说,便叫李挽自个儿做下决断。
她最不爱见的就是这厮十拿九稳笃定模样,在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,只道是,等老娘杀你的时候,看谁害怕谁!
许久,陆蔓捺不住心中疑惑,闷声问了一句,
“郎君怎会寻到纪府来?”
李挽忍不住蹬鼻子上脸,调侃道,
“我来看看一个人可以多管闲事到什么地步。”
好嘛,居然又打趣她!陆蔓心中冷哼,只道是,多管闲事,多管闲事到要灭了你的地步!
她撇撇嘴角,“郎君说过,入宫之前都不动我,如今宫中几位都已见过,郎君前来寻我,莫不是要……”
一听这话,李挽自以为终于明白了小娘子在害怕什么,旋即大手一挥,
“放心,夫人还小,只要你不招惹本王,本王不会动你。”
陆蔓没想到李挽这么好说话,兴奋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,
“此话当真?”
“夫人难道信不过本王?”
李挽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强迫的,想了想,解下王府令牌,交给陆蔓,
“印令为证,绝无戏言。”
陆蔓摩挲着浮雕金纹,可是,可是她害怕的这件事,似乎不是一块令牌可以保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