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琰甚是满意的看她的神智渐渐被酒意击碎,神色迷离。
抬手捏了她的下巴,同记忆中一模一样,细软柔嫩,乖巧可人。
他开始期待着那双杏眸映着他的影子。
可是没有。
颤抖的鸦羽般垂下的眼睫抬起时,他看到她眼眸中的愤恨、不甘、怨怒。
她的手腕在他掌心中倔强的微微挣扎。
“抬头,问你呢。”
他的呼吸很轻,苏合香的气息无时无刻不撞击着她的鼻腔。
窗外的雪渐大了起来。
“咔擦”
树枝被压断,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动。
“谁是你的夫主?”
他钳着她的下巴,逼迫她直视他的眼睛。
“崔琰。”
甜津津的嗓音变得嘶哑,她眼睫轻颤。
“他碰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她分明乖巧说着他满意的话,却莫名更令他不满。
因为她半点都没服软。
云蓝变了。
不应是这般,崔琰眸色渐深。
她气急败坏扯着他衣袖劝他喝药时,她耍着小脾气要他买首饰给她时,她在帐子中软语哀求着他时……
有求于人,不应是这般的眼神和语气。
崔琰眸光定定锁在她五官柔和的脸颊,落在她执拗的双眼。
一定是那地痞教坏了她。
他费心浇灌,娇养了那许久的花,只不过大半年,就被旁人弄坏了。
崔琰深色沉郁,他抬手拿了澡豆往她身上抹去。
她是他的。
没有旁人,她从心底到身子,一丝一毫都是他的,怎可由旁人玷污染指?
掌中细枝嫩柳般的手臂滑动,竟是云暮在不自知的挣扎。
她不听话了。
崔琰沉沉的将空气吸入胸腔。
酒香混着澡豆香气,弥散在隔间中,明明喝酒的是她,偏他觉得自己也有些醉意。
他素来善于控制情绪,无论对着圣人,还是政务,可对着她,便总是管不住脾气。
居高临下看着她,崔琰乌沉沉的瞳孔微微缩紧。
耐心彻底耗尽。
崔琰微微抬手,便一把将她从浴桶中拎出来,伸手捞了一旁的摆着的松江绫,只替她略略擦了身上水珠,便将她拢在怀中,阔步往外间那藕荷色软烟罗暖帐走去。
他本打算一点点熬她的,可忽的想发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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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帐摇动,足腕金玲晃出清脆微弱的响。
同无助喘息一道回响,一如芙蓉泣露。
呜咽破碎着溢出帐外,似是有人因痛楚哀泣,却又强自忍着。
她昏沉迷醉之间,泪眼婆娑咬着唇,嫩藕般的臂膀再不似从前那般来攀他的脖颈胸膛,柔柔将脸颊贴在他胸膛轻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