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说话间,御君祁突然拿出条小章鱼。
小章鱼通体黄褐,高尔夫球大小,身上布满了发光的蓝环。
江与临:“???”
慕容煊瞳孔猛地收缩:“蓝环章鱼?”
御君祁将小章鱼塞进慕容煊口袋,警告道:“变异体,毒性迅速剧烈,没有解药。”
慕容煊浑身一僵,再次保证道:“我不会说不该说的。”
江与临收起匕首,拽着御君祁,熟门熟路地走向衣柜。
衣柜门打开,几个蛋黄派的包装缓缓飘出。
慕容煊:“……”
江与临对慕容煊诡异的眼神视若无睹,镇定自若地藏进柜箱,关上柜门。
“是小章鱼吗?”江与临用气声问。
御君祁点点头,无声地吐出两个字:“拟态。”
柜子外,身上挂着条毒章鱼,慕容煊言行更加慎重。
他先捡起衣柜旁的蛋黄派包装袋,简单收拾了一下杂乱的房间,才转身去开门。
慕容煊微微躬身:“李秘书。”
李伦皱眉道:“怎么这么久?”
慕容煊站在门口,用身体挡住李伦探究的视线:“我在练习异能。”
“你还有时间练异能?”
李伦推开慕容煊走进房间,看到屋内如台风过境般的混乱,脸上露出些嘲弄的表情,丝毫不掩饰对异能者的轻视。
在这些中心基地的高官眼中,异能者再强,终究不过是一介武夫,长于谋战,短于谋政,都是碎催的命,跑腿听吆喝的小卒罢了。
说好听些是特勤特工,说难听些就是条栓了链子的狗,上面的人指哪儿打哪儿,跟一把冲锋枪没什么区别,成不了气候。
“汇报材料写完了吗?财务提交的现金流量表漏洞百出,第三基地的项目真是让人头疼,你想走仕途,还是先学会看财报吧,练异能没用。”
慕容煊也看不惯狐假虎威的秘书,不冷不热地呛了一句:“练异能可以变强,外面的怪物进化的越来越厉害了。”
李伦不屑道:“强有什么用?基地建设需要统筹规划,这是统治阶级的游戏,无论末世降临多少次,官员和科学家永远都在重点保护名单上,他们手无缚鸡之力,死亡率却是最低的,你考虑过是为什么吗?”
慕容煊:“……”
李伦点了点自己的头:“因为他们有脑子,智慧是最宝贵的财富,泳者必溺死于水,前线死的都强者,所以你父亲才想让你弃武从文,他要你做政客,做聪明人,做指挥棒,而不是清扫怪物的战斗机器,做那些出了事冲在最前面、又死得最快的炮灰。”
慕容煊没说话。
衣柜里的江与临也沉默了。
这可能也是他大舅一直想对他说,但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吧。
钟清山是一位卓越出色的政治家,也是一位很负责任的长辈,他接连数次替江与临铺路,为外甥谋划未来。
从异监委的中心指挥官,到北方基地的人类之光,每一步都用心良苦。
江与临不喜权谋,在指挥官的位置上不开心,他就把江与临放下去,让外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在山高皇帝远的偏远小城,当一个无拘无束的怪物杀手,独来独往,自由自在,不必趋炎附势,不必曲意逢迎,不必和其他政客打交道。
钟清山不说教,也不强迫江与临做不喜欢做的事情,通过两个位置的对比变化,由江与临亲身体验到武力解决不了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