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本来是浅浅的,后来被她看的越发深邃,最后直至漆黑如墨,越来越凝实,如同一个独立的人一般站了起来。
江安语正惊讶一个影子是怎么反科学自己站起来的,却发现是她自己站起来了。
可是她并没有动啊?
是谁控制了她的身体?
漆黑的影子在地面上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扭动着向前迈步,行走,江安语也一板一眼的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扭动着向前迈步,行走。
像违反了因果定律,她和她的影子也违反了主次关系,她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被自己的影子牵引着走进了水宠店。
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没注意到她奇怪的步伐。
江安语在踏入店门的那一刹那试着反抗了一下,不仅肌肉不听使唤,连出声求救都不能。
说来你可能不信……
我真的没有进这家店,是我的影子把我拖进去的……
她正无奈着,身体一进入店门,玻璃门便像被人推了一把后自动关上了。店内昏昏暗暗的什么也看不清,她踩在正方形的木格子地板上,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的机关。
咔塔一声齿轮响动,她失去了知觉。
岁月1
南明历215年,白狼星现于国都上方,禾生双穗,地出甘泉,四方稳固,诸侯来贺。
一时间,昭阳城内宛如过节般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。唯太仆寺一片冷冷清清凄凄。
庭院内,水榭旁,有一女子独酌。
她长得极美,眉如远山,带着些许英气,却是伤情,一双凤目盈盈若水,眼角微红。
许是不胜酒力,女子微靠在栏杆上,乌黑的鬓发有些微乱,散落在肩头,一身白衣映水中更显落寞。
倏忽,一青衣少女也不知打哪来,动作极快,伸手夺了她的青瓷酒壶。
还不待对方有所反应,江安语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,就着袖子擦了擦嘴角,盯着白衣女子的红唇,忽然笑了:“这酒好辣啊……就算是你喝过,还是好辣啊。”
白衣女子本是垂着眸子,听罢抬起头来,眼神里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。
“无礼。”
明明她没有动怒,神态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。
江安语甩了甩自己的衣袖,自来熟的凑上去,伸着手就要去搂对方的腰:“潇潇,你这里可真难找,我千里迢迢跑过来,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我才行……”
白衣女子正是暮潇,她躲开了江安语的“咸猪手”,右手顺势摸上了放置在一边的长剑。
剑未出鞘,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青衣少女,不过十六七的豆蔻年华,穿着马靴,手腕上脚腕上都绑着兽牙的装饰,额上还缀着一颗不大不小通透的珠子。大大的杏眸一眯,总是带着三分狡黠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