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手?指点住了她的唇,江安语也知道,这种情话在她阅人无?数的生涯里,听起来也属于最?傻的。
好在对方并不嫌弃,甚至很开?心:
“好,我等你,我也会一直等你。”
明明是对她做了那种事,结果反倒真情实意委屈上了,显的她才?像那个负心汉。
江安语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……
这叫什?么事。
温柔的晚风吹得她肩膀微凉,因为太累很快窝在暮潇脖颈里睡着了。暮潇眷恋地搂着她,舍不得移开?视线。
原来,这是她们的“初遇”。
你终究是对我心软啊。
暮潇红了眼?,心也软得不成样?子。
天快要亮了,她看着自己渐渐变淡的手?掌纹路,感?叹不得不走了。
将江安语穿戴好,抱去了一间空帐篷里,暮潇才?拿出昆仑镜。
这时候她的身影就像是一抹幽魂一样?似有似无?了。
……
昆仑镜里有光怪陆离扭曲的时间和空间,纵使是暮潇,抵抗这些也是极其痛苦的。
两次拨弄横跨时间之河,已是超负行动,但她还是坚持来到了最?后一站要去的地点。
浔阳夜,山寺桃花盛开?的地方。
一溪风月,一艘孤船,朦胧烟雨。
江上还飘着寒潭香若有似无?的酒气。
一切都如记忆中一般,在那个时间段。
船玄上,记忆中喝的酩酊大醉的苏歌攀在记忆中暮潇的脖子上,吐气如兰。
年少轻狂,是有些旖旎的心思在身上的。
桃花落了满船满身,不过扶着她的暮潇却没有像往常一样?被这份情窦初开?少女情所触动,而是眼?睛戒备一眨不眨地盯着岸边。
那里站着一个如鬼魅一般的白衣人,这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皆不清楚,却和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?的脸。
不,那张脸更阴沉,给人的感?觉更危险。
夜半三更,看到“自己”在偷窥自己是什?么感?觉,恐怕用惊悚形容也不为过。
岸边人动了,暮潇担心船上人安危,立马放下了已经不省人事的苏歌。
她飞身上前?质问:
“你是谁?”
对方不说话,却毫不留情地出手?。
功力数倍于她,但思维和风格都极像同一个人,暮潇越打?越心惊。
“你究竟是谁?”
几乎占不到上风,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尝过被压着无?力还手?的滋味。
“何方妖怪,在此装神弄鬼?”
她祭出破魔箭,对方也祭出破魔箭。就像是照一面魔镜,扭曲的光却折射出一个强大的自己。
可无?论她怎么问,白衣人也不理?睬。就这么陪练了一夜,虽未吐一字,却嘲讽拉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