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个医院,我来看看,”任游问,“是不是离学校最近的那个?”
“不用来,我都快忙完了,”饶时顿了顿,看了眼旁边的于桑洲,又对着屏幕那头的人说,“明天我估计有个快递,那个地方离你挺近,空了帮忙拿一下。”
任游还没说话,饶时已经想结束话题了:“不聊了,明天见到你再说。”
陪护手环
挂断视频,饶时熄灭屏幕,盯着上面那个模糊的自己看了很久。
于桑洲则坐在边上一句话都没说。
偶尔有来拿检查报告单的路过,两个人都会一起望过去,不论哪里有点动静,他们也都会偏头去看看。
但就是谁都不说话,饶时尴尬得头皮都开始发麻。
最难受的还不是现在的场面,而是饶时此刻的不适。
他现在呼吸都显得难受,浑身酸疼,肚子也饿,咽口唾沫都会想吐。
饶时深吸口气想压住这股恶心感——安静的走廊里,就算是呼吸也会变得十分清晰,更何况,他离于桑洲这么近。
一只手覆上额头,正反两面来回换着试温,于桑洲的手放在额头挺舒服的,就跟冰棍似的。
于桑洲就这么放在上边儿,饶时也不躲开,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这个男人——于桑洲说话不好听,但他这张嘴却长得很好看,两瓣薄唇被抿紧,像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。
饶时见他皱了皱眉,随后叫了声:“饶时。”
“怎么了?”饶时开口问道,声音还是沙哑。
于桑洲收回了手,说道:“我感觉你好像不太好。”
他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太好,倒是那只手离开额头后,难得的舒适感突然抽离,头晕一阵接着一阵。
身体的不适快将他吞噬。
大屏上显示饶时的检查报告单可以取了,于桑洲是先起身的,报告单正在打印的时候,饶时才慢悠悠地走到他边上。
“别看了,”饶时伸手弹了下纸张,“你又看不懂。”
“嗯,字都认识,但意思不明白,”于桑洲这次没离他太远,就在他边上慢慢走,“但我感觉,你好像是有病。”
“废话么,”饶时瞥他一眼,“没病我能在这儿?”
医生看完结果,让饶时把体温计拿下来,看了一眼便建议饶时办理住院。
他愣了愣,问了句:“吃药不行吗?”
那当然是住院更好。
就连于桑洲都听得懂,饶时现在这种情况,很可能还会复烧,在医院待着是最妥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