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歇尔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,把额头靠在他肩上,“再让我抱一下。”
“随便你抱啊,我是你的人形抱枕,”余麦笑嘻嘻地说,忍不住问他,“坐这么久的飞机是不是很累啊?我在网上查了一下,那个椅子看起来好小。”
米歇尔坐的其实是商务舱,但他还是嗯了一声,又把余麦抱紧了点,“这样,就不累了。”
余麦咬了下嘴唇,突然很小声地说,“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。”
米歇尔,“什么样子?”
“你是在撒娇吗?”余麦戳戳他的脑袋。
米歇尔轻笑一声,把手指伸进他头发里,“跟哥哥撒娇,不是很正常?”
“……”余麦更小声地嗯了一声。
藏在里面的小夹子被一个个取下来,余麦偷偷留了一年多的长发在身后倾泻而下。
米歇尔睁开眼睛,站直了些,仔细打量他一头披散的长发。
为了保住这头长发,余麦除了洗澡和去白籁那儿打工,连在家都不敢随便把头发放下来,米歇尔这么久以来终于见到他留长发的样子,有些出神地呢喃,“原来这么长了。”
余麦被他看得特别不好意思,抬起手腕,露出袖子里面的发圈,“绑马尾更好看。”
米歇尔摘下发圈,手指伸进他的长发,先是很慢很慢地将头发梳顺,然后细心地在后面绑了一个马尾。
少年的眼睛明亮清澈,红着脸问他,“好看吗?”
米歇尔整理了一下他脸颊两边的碎发,点点头,“很好看。”
“现在公交车快了,中途不停站,四十分钟就到金石了——吃上了,两个孩子都饿坏了,吃完让他们去洗澡,麦子也困了,让他们都睡一觉——”
李奶奶坐在沙发上给江源打电话,老太不会捣鼓qq那些玩意,学会了打长途就一直打长途,反正电话费江源付着,他也不心疼钱,老太爱讲多久讲多久。
李奶奶乐呵呵地看着在桌边吃饭的两个孩子,“做了麦子爱吃的咕咾肉,这不一大早去机场接人辛苦么,反正米歇尔不挑食,从小给他什么他都吃——”
“……”
余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扒饭,米歇尔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,往他嘴里塞了块咕咾肉。
“我够了,你吃——”余麦半边脸鼓鼓囊囊,把盘子往他那里推推。
米歇尔指尖一抬他下巴,让他闭嘴乖乖吃饭。
“麦子还做了一块接机牌,”李奶奶费劲地把那块牌子从脚边拎起来,“哎哟,有点闪,等等啊,我看不太清写的什么——”
“……”余麦满脸通红,抱着碗恨不得把脸塞进去。
李奶奶换了个不那么闪的角度,眯着眼睛透过老花镜念,“写了‘热烈欢迎米歇尔荣归故里’。”
隔那么老远,他们都能听见江源在电话那头的笑声。
“……他上周比赛赢了,所以我才这么写的。”余麦挣扎着解释道。
“——写得很不错,别丢了,以后还能接着用。”江源坐在客厅沙发上,笑着说,“你把电话给余麦,我跟他道声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