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纠结、是懦弱、是退避、是愧疚……也是想直接认输。
像是一株杂草,向往一株华美的花,想去接近,又觉得自身微小。
于是自惭形秽,缩着身子,想缩进角落之中,自此不见天日。
见状,桃小玖神情严肃的抿着嘴唇,他没有兄弟姐妹,没有父母。
他漫山遍野疯跑长大,花草树木还有师傅都爱他。
他不缺情感方面的给予,不懂亲情为何。
但他知道,现在小黑是有些难过的。
他再次想拉着小黑离开,却又想到温璟说过,人不能一辈子都缩在壳里。
岑鹤川不知何时站在了桃小玖身边,他抱臂看向台下,凉凉道:
“头上长花的,台下那个是你同学吗?
他看着怎么像是兔子似的呢,弱唧唧,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,真丢人。”
桃小玖烦躁吼道:
“你老盯着小黑干嘛?小黑已经很难过了。
是不是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骨子里就是这样坏,就见不得别人好。”
岑鹤川不以为然,目光再次追到台下……
向往光呢
台下,擂台之上,金玉不愧是金家最优秀的儿子,身姿磊落,目光果决。
而金芜则是像那种生长在阴暗中分外潮湿的生物,不见光、弱小、湿漉漉的。
金玉见状,眉心微微蹙起,他对金芜,看着倒也不像完全的厌恶,究其情感,更像是一种压抑的愤怒。
金玉提剑,剑尖直指金芜,众人开始期待兄弟相杀。
然而金玉手腕一扬,将剑扔给金芜:“接着。”
金芜慌乱接过长剑,小心翼翼的拿着,像是拿着什么万分贵重的东西。
他瑟缩看向金玉。
金玉表情更加烦闷:“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兄长,今天让你几招,凭你的本事也赢不了我,动手吧。”
然而金芜只是持剑傻傻站着。
金玉冷着一张脸道:“你就这么点胆子吗?连试都不试一下。”
与此同时,看台之上,人来人走,人却渐渐多了起来。
江闻不知何时站在了白禾身边,自然而然的递给白禾一瓶水。
他看着擂台上的金芜,又看了眼不修边幅的桃小玖。
意有所指道:“阿玉真有意思,金芜哪里是试都不试一下。
而是没有能力的人,根本就没有尝试的资格。
那个金芜……实在是弱得可怜呢……”不知江闻到底在嘲讽哪个弱。
不过此时,弱得可怜的金芜,确实正在被金玉毫不留情的攻击。
金玉逼近金芜身边,一个扫腿,金芜只是堪堪用胳膊挡了一下,但犹如螳臂当车一般,毫无作用。
下一秒,他的身子就轻飘飘的飞了出去,而后身体重重落在地面。
鸭舌帽掉落,柔顺的发丝半遮左眼,些许凌乱脆弱。
露出的右眼很是漂亮,并不阴柔,而是干干净净的漂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