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早都过了让人手把手教的年纪了,而且大人也不能指导孩子一辈子,更别说我们这些注定成为老家伙的人,不是所有的想法都是正确的。”管家双手交叠在腹前,“时代在不断改变……”
“不过有一点,我觉得在什么时候都适用。”也是这么鼓励瑛子和景吾的。
“是什么?”岩濑惠有些兴趣,他还是很喜欢从长辈那里得到经验的。
icheal管家突然说了一个有些突兀的话题。
“爱情,总是要有飞蛾扑火的勇气的。”
玻璃碎的太多会粘不起来
上学时,他们在一起干了很多傻事儿。
比如比谁能蒸更久的桑拿,比如在海边穿着比基尼打网球,也比如在布里斯班的黄金海岸被教练逼着看谁能成功的搭讪到美女……
但跟朋友边蒸桑拿,边聊感情有关的八卦,这种颇为悠闲的女高日常,忍足侑士还是第一次。
“所以,就是两年前之前,你就觉得你们两情相悦,不,互相抱有好感,但你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感觉?”听了迹部一大段的叙述,知道了前因后果的忍足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“不,他知道。”迹部抬起下巴,透明的汗液顺着他完美的下颌线滑了下来,最终滴落在锁骨窝处聚成一团。
看,作为帝王,就算是汗流浃背,也要君临天下。
忍足推了推满是雾气的眼镜:“这只是你认为的吧……”
“啊嗯,本大爷认为的当然是事实。”
“不,不要说那种过于唯心主义的话。”忍足正色道,作为鉴定唯物主义者的他才不会认可这种危险的思想,“关键问题在于——”
“我完全没感觉惠他喜欢你啊。”
什么是木头,岩濑惠就是。
看着光裸着半身在球场上奔跑,汗液在胸肌与腹肌上映射出太阳光芒的迹部景吾,他也能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拍照,然后计算着发给迹部会长能赚多少外快。
如果是在国中,这样的迹部早就迷死一圈男生女生了,但他好像就是标准教科书意义上的beta,对一切无动于衷。
要知道在凰文里,就是绝对性冷淡的beta也可以成为绝对的主角呢!!!
对此,迹部说:“他在装傻。”
忍足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:“我和你说了不要太唯心主义,你是认真的?”
“惠的情况很特殊,我劝你还是小心行事。”
“当然,本大爷是开玩笑的人么,开玩笑好几年?”迹部鄙夷地说,又问:“你知道岩濑家的事?”
“知道啊,怎么问这个。”忍足觉得有些奇怪,“这个大家听过都知道吧。”
“你也知道?”迹部皱起了眉头,“还有多少人知道。”
怎么就他不知道。
“大概是冰帝会八卦的正常人都知道的程度。”忍足说,“你知道的,惠当时在学校太有名了。”
国二并不是岩濑惠在冰帝知名度的巅峰。
在国三时,打破全国青少年多项纪录的他在游泳界一举成名,冰帝校长在迹部的赞助和默许下,直接在校门口打出了“热烈庆祝岩濑惠同学打破全国纪录获得全国冠军!”的横幅。
别说是每天上下学的学生和接他们的家长了,就连学校门口路过的狗都得停下来看两眼。
这样的人,如果出了什么事,哪怕过了很多年,消息也会像台风过境般席卷过每一个冰帝人。
但是……
“嗯?!”忍足突然明白迹部为什么这么问了,“你是不是不知道?也是,你和桦地当时在英国上学,不知道也正常。”
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八卦,和网球部的大家联系时,也不会、更不喜欢听这些事,就没人去提了,但除了网球部的人,也没人会和他们聊八卦吃瓜了。
忍足有些唏嘘。
迹部这家伙真是攻略路上障碍重重啊。
“不过你知道他家出了事儿,你都没问过么。”忍足问。
“我知道他爸爸过世了。”迹部眨了眨眼睛,刚刚有汗流了进去,“我以为就是这个事儿,但后来感觉可能不太对劲儿。”
忍足有些无奈:“你就没好奇过?”
“本大爷可不想做背后嚼人舌根的事。”说着迹部景吾皱起眉头,“如果他愿意的话,会自己说的。”
“但让他再说出来不是戳人伤疤吗。”忍足摘下眼镜,揉了揉眉心,“我觉得你还是知道的好。”
“这可能也是他为什么抵触ab恋和bo恋的原因,外面流传的消息有限,具体的事可能远不止这样……其他的如果他愿意说了,你再听他讲吧。”
其实忍足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头。
见迹部没再吭声,他盯着桑拿的热气,缓缓开口道:“咱们刚上大二,就有了某证券公司常务董事坠楼的新闻,当时也没多少人放在心上,直到有消息传出惠他请了假,再联系到坠楼的董事和他是一个姓氏,大家才知道那是他父亲。”
“新闻说是酒后失足坠落,他当时办完丧礼很快就归队训练了,很多人说他大心脏,你知道,他比赛时心理素质一直很好,但我后来有三个月叫他都不出来,根本没外界状态说的那么良好。”
岩濑惠是个很外向的人,或者说离不开朋友,虽然泡在水里会一个人泡的忘乎所以,但他去远点的地方游泳或玩儿时,一定会想尽办法拉个人一起去。
“理论上,这是个令人难过的故事,但也到此为止了,今后他还有新生活。”看着迹部面色不愉,忍足加快了语速,“岩濑董事的遗产绝对够他挥霍不少时日,起码惠的生活根本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