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巧,繆妙也来找江玦。
推门进房的一瞬间,李灵溪和繆妙互相瞪着眼,都觉得对方出现在这里很是突兀。
“你……”繆妙先声道,“这么晚了,还来找我师兄吗!”
李灵溪指了指屋顶说:“江玦喝醉了,我来找件厚衣裳给他盖。”
繆妙愣道:“噢……辞秋背上的伤发脓了,央我要治外伤的雪蒿粉,我记着放在师兄房里。”
解释完,繆妙猛然惊觉:我为什么要解释
他们作为师兄妹,即使半夜在榻上谈心,也无需向外人解释罢更何况江玦还不在房里!
不对,师兄怎么会喝醉了!
繆妙眼神瞄到一件大氅,立即拿到手上,边走边问:“师兄喝了多少酒他素日从不贪杯,甚至厌恶酒气,怎么会喝醉呢!”
李灵溪跟着繆妙往外走,“没喝多少,就是过春烧可能太烈了。”
繆妙震惊不已,回头难以置信似的望向李灵溪,“过春烧!”
李灵溪强调:“是他选的酒。”
只字不提自己说的,“要最烈的酒”这个前言。
繆妙听完,仿佛浑身力气都流走,苦笑道:“是啊,他若不想喝,你还能逼他不成师父知道师兄酗酒,一定会生气的。可师父若问,你师兄在外可有犯戒我也不能说谎。所以……烟烟,你去罢,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了。”
她把大氅塞到李灵溪怀中,毫不留恋地转身。李灵溪目视她离去的背影,浅金发带在风中一扬,便轻盈地收进雕花门框里,是高傲不自满的湘灵仙子。
繆妙长大了。
伴着阵痛、酸涩和痛苦,繆妙逐渐明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,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劫要历。即便亲如同门师兄妹,也终究不是绑定一生的关系。
更何况,她的师兄看似乖顺,实则偏执反骨。他决定做的事,连师父都不一定能阻止,更何况自己这个师妹呢。
繆妙关上门后,贴着门听见沈烟烟飞上屋顶的声音。
知道师兄不会受冻就够了。
繆妙劝服自己。
知道他有人关心冷热,琴笛相和,并肩作战,就够了。
繆妙又一次眼酸鼻酸,几步跑到床上,蒙上被子放声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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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辞秋背疼了整整一夜。
裴允给他敷金银药粉,提了一嘴:“这是师尊备的,她知道你做事冒失,容易受伤,特意叮嘱我把内伤外伤的药全带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