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难受吗?”
江望尘原本只是编来哄她的,这时又?突然?不忍了?。
“没事,没有很难受。”
安屿从他?怀里爬起来,认真打量了?他?的脸色,确认他?有没有在说?谎。
确实不像严重的样子,“那我回去洗澡,你快休息吧,我不过来打扰你睡觉。”
她将床上?被自己滚得皱巴的浴巾抓起来,一溜烟便钻了?出去,还贴心地带上?房间?门。
江望尘愣坐在原地,房间?一下变得空荡荡,好像周身空气都凉了?下来。
他?皱起眉,似是有些懊恼。
在安屿洗澡期间?,江望尘换好了?睡衣,却没有上?床睡觉,而是坐在床头柜旁边,一直听着隔壁的动静。
直到水声渐渐消失,浴室门打开,吹风机响起,又?关闭,他?都一直静静地坐在床边。
许久,他?看到门缝里的灯光熄灭,对面房间?的所有动静消失。
又?过了?半个小时,江望尘在黑暗中眨了?眨眼睛,终于站起来。
他?轻推房门,停在了?床边。
安屿刚吹完的头发蓬松凌乱,埋在洁白柔软的枕头里,睫毛又?长又?密,精致得像森林深处的精灵。
他?将被子往她身下压了?压,遮住露出来的肩膀。
眼前?的小姑娘是他?捡回家的,她真诚、勇敢、开朗,仿佛生?活中的一切都值得开心,哪怕只是在路边捡到一朵没人要的小花。
他?总是想将世界上?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,想让她每天都过得快乐,想让她目之所及皆是美好。
但总是不够。
他?俯下身,在安屿的唇边停顿片刻,忽然?气息一滞,起身离开了?房间?。
房门咔嗒一声合上?。
许久,黑暗的房间?里响起一声若有若无?的叹息。
住进常鑫酒店的第?二天,江望尘接到了?郭婆婆打来的电话。
“喂,是小尘吗?”郭婆婆喊得格外大声,像是怕他听不见。
江望尘将手机的免提关掉,回答:“是我,婆婆。”
郭婆婆的身边似乎有人,只听她对?旁边人说:“给,你来说吧,我耳朵不好,听不清人说话。”
话筒里传来窸窣声,手机被交给了?别人。
“喂,望尘哥,是我!”
他认出来是沈一铭的声音,松了?口气?,那婆婆应该是安全的,“你遇到什么事了?吗?”
“是郭婆婆来找我,说今天上午有人去你们之?前的房子里,把门?锁都拆了?,怕你们出事,要我问问。”
婆婆年纪大了?,不怎么会用手机,打通了?也听不清话,干脆拿着手机去店里找到沈一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