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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(第1页)

对待那样脆弱的,即便再温柔也是暴烈。

酸麻感蔓延至指尖,月栖意想摆脱又被拽紧,一路飘到云端上去,身体出现短暂的悬浮感。

他忍不住掉眼泪,无意识地张着唇。

梁啸川平复少顷,揽过他后颈扣进自己臂膀间。

月栖意这种时刻分外不爱搭理人,但梁啸川这种时刻分离焦虑会到达顶峰。

他必须和月栖意毫无间隙地抱在一起贴在一起,如同强迫一株原本柔软自生的藤蔓缠到自己身上,烙进自己血肉里。

“梁啸川……”

梁啸川身子一顿,问道:“醒了?”

“嗯。”月栖意轻轻发出声鼻音,随即闭上眼。

他仍在无法自控地流眼泪,禁不住埋怨道:“……太酸了。”

梁啸川一直摸他的头发安抚,猜测道:“是不是隔久了,所以不习惯了?”

月栖意开悟般读懂了他的潜台词,立即道:“不是,而且现在不……”

为时已晚。

月栖意踹也无用挠也无用,溺水后又被捞起来,捞起来又沉到水里,整个人也融成水,洒在梁啸川脸上指间。

洱云寨趴伏在白山黑水间,月色入户,月栖意颊边便覆着一层浅淡如纱的薄光。

他身体都在被子里舒展开来,只露着张莹白小脸。

小说里形容某些角色会用“被酒瑟掏虚了身子”之类的措辞,月栖意此刻也有些类似的感触——又酒又瑟又虚弱,再贴切不过。

同样的月光铺展在院中,梁啸川手中提着一米八乘两米的白色碎花矩形棉布料,大力拧干,狂抖几下,挂上院内晾衣杆。

然后是薄而小巧的另一种形状另一种材质,搁在掌上几乎能透出五指的肤色。

这种东西他不可能假手于人,七八年来又何止做过百八十遍。

也就是他错过了月栖意三岁之前的幼崽尿床期,否则他还能更驾轻就熟。

结束后梁啸川并未回到屋内,而是揉了揉使用后僵硬发酸的腮帮子,继而解锁手机拨了个电话。

已然二十三时许,四九城东祝大厦顶楼仍亮着灯。

祝双姮早已习惯通宵工作,一看来电人颇觉意外,接起道:“怎么了,是不是意意有什么事?”

梁啸川沉声道:“祝总。”

祝双姮:“?”

梁家这小子生怕月栖意家里长辈烦他、不让月栖意跟他玩,因此不仅逢年过节要流水一样送礼,连二十四节气都要备礼,态度更是堪称孝子贤孙之楷模。

任凭祝双姮如何软硬不吃,梁啸川总把“您是意意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,我跟意意一块儿孝敬您”挂嘴边上,孝敬她比孝敬自个儿亲姑亲爹亲妈都卖力。

这小子如此自来熟,称呼上自然不会见外,通常和月栖意一起称她“姑姑”。

以往他这么严肃称呼,都是碰上月栖意身体出状况时,祝双姮自然不安,锁眉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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