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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,哥哥?”
脸颊触感温润湿热,月栖意缓缓张开眼,意识尚未清醒,只感觉有柔软的热毛巾覆在面上,手持毛巾的人边擦边道:“怎么哭了……是不是做噩梦了。”
一串泪涌出眼眶,月栖意极轻地喃喃道:“闻江,妈妈……”
嘴巴被人一把捂住,月闻江音量稍高,咬字加重:“哥、哥……节、目、组让七点半去观景台。”
月栖意这才缓缓回过神来。
险些露馅。
“……哦。”
他平复了下心绪,揉揉眼睛,忽而嗅到一股鲜香,讶然道:“闻江,你竟然已经学会做饭了吗?”
“……没呢还,”月闻江将手中餐券挥了挥,道,“这上面写六月二十五日可用,哥哥,今天就是二十五号啊,晚饭时间要过了,我就买了点你爱吃的。”
原来那行小字是有效期。
月栖意坐起身,问道:“那鱼呢?”
“两条放冰箱了,剩一条,我不认识那蒸锅上的字儿,”月闻江挠挠头,道,“就生火烤了,刚烤好。”
他起身去端过盘子来,滋滋冒油的烤鲈鱼卧在里头。
只简单刷了油撒了盐,食物本身的鲜香被少许佐料烘衬得愈发明显。
月闻江还特地道:“用的是玉米油,而且只放了四克油。”
除非病了,否则月栖意不在床上吃正餐,于是指挥月闻江端回餐桌。
他朝帐篷外望了眼,不期然瞧见道高大身影。
月栖意下床出帐,没多想便道:“梁啸川?”
那人背对他,闻言身形明显顿住。
月闻江纠正他道:“哥哥,这不是那谁,是来送餐的。”
毋怪月栖意错认,对方同梁啸川一般寸头黑发,黑衣黑裤,身形亦同样高大健硕,目测身高肩宽上的差距甚至不超过一公分。
他手上那枚扭绳月牙戒梁啸川倒没有,可黑灯瞎火也瞧不见那么丁点儿大的饰品。
月栖意遂道:“抱歉,我认错人了。”
月闻江说这人是来送餐的,可月栖意分明瞧见对方上臂绑着臂环。
与此同时,男人转过身来,月栖意微怔:“……周存征?”
周存征直直盯着他道:“现在你记得我的名字了?”
月闻江拧起眉,过去挡在月栖意前头。
他说话实在很怪,月栖意正待开口,周存征已背过身去,挥挥手道:“走了。”
一步尚未踏出去,又道:“那砂锅有点烫,你别直接用手碰。”
又要迈步,却又道:“那三杯鸡油是有点大,但一顿多吃点儿没事,你看你都……”
话音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