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在外祖家的王申一觉醒来就听到了他老三舅和三舅母争执的声音。
“夫人你多虑了,母亲前夜教训我,真的只是担心我办差不当,叮嘱我不忘为官初心,根本不是因为我们有没有孩子,你大可不必为此又跑去烧香拜佛,这些年你香灰喝还少?有什么用呢?”
“母亲慈善未曾直言,身为人媳我岂能不知她老人家的忧心?夫君今日要么答应我纳妾,要么就休再拦我!”
“怎么又扯到纳妾上了?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
“成婚十三载无所出,我就是叶家的罪人,谁要跟你讲道理!”
“……”
王申听到这里,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。
说中了!
三舅母真的要出门,七小姐又说中了!
王申忙不迭的套上了衣服就冲出了房间,他可没忘了自己今天的差事儿,七小姐让他拦住老三舅……
“滚!你个罪魁祸首,要不是你告我的黑状,你外祖母能教训我半宿?你外祖母不教训我,你舅母会多想?”
叶禀清一见王申这个倒霉外甥就来气,“你知不知道你舅母上次因为乱喝符水病了大半个月?你还敢拦我!快放开!再不放开我就让你娘来收拾你!”
“不能放啊老舅,七小姐叮嘱我了,今儿个一定要拦住你!”
王申抱着自家三舅的腰不松手,一副豁出去的架势。
“放手!”
眼瞧着妻子要趁乱离开,叶禀清急的一脚踹开外甥。
“老舅,看,外祖母!”
“哪儿呢?儿子拜见母亲!”
王申虚张声势嚎了一嗓子,趁叶禀清不备一把扯下他腰间的荷包就跑。
“我的官印!孽障你站住!”
“……”
舅甥俩你追我赶的时候,叶夫人林氏出门上了马车朝城外驶去。
偏僻无人的街角处。
夜幽看着自家小王妃撑开了马扎,支起了一个小卦摊后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“王妃,您在干嘛?”
不是说去打劫吗?
他都已经做好了放风的准备,怎么王妃反而在街角摆起了摊,摆摊也就算了,还是个卦摊,莫非……
王妃临时改变主意,改打劫为招摇撞骗了?
“我在等人。”
殷七七看了眼日头,道。
“等人?等谁?”
“一个要出城的有缘人!”
“王妃初来乍到对京都不熟,不知道出城走主街最快,不会有人舍近求远的走这偏僻的街巷的。”
“她会走这儿的。”
殷七七说着,抬手一指出现在街口的马车,笑眼微眯,“她来了!”
点星赐子,三两浩然正气!
夜幽闻言转头,果然见一辆马车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。
“出门就碰到夜香翻车熏的人车避让,真是晦气,夫人,咱们要不改日再出城上香?”
“不!就要今日去!我有预感今日定会得偿所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