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虽然他气势慑人,可是三人也没带怕的,毕竟……
在她们心里,殷震宗就是个窝囊废!
“母亲,其实我一直都知道,知道您不喜欢我!”
殷震宗抬脚走进房间,目光如炬的看着殷老夫人,缓缓道,“我尚在襁褓中时,母亲就将我扔到了父亲的院中,放纵府中姬妾磋磨我,母亲后来说,那是因为我是侯府长子,不可长于妇人之手,我信了!”
“可是,母亲却不顾父亲阻拦,执意要将二弟和三弟养在膝下!”
“母亲对二弟和三弟一向和颜悦色,唯独对我动辄打骂,向来不假辞色,母亲说,还是因为我是侯府长子,严母才能出孝子!我又信了!”
“可是母亲为什么从未对二弟和三弟严苛过?我三岁习武,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没有一刻停歇,母亲从未心疼过一句,二弟和三弟只是叫一声苦,母亲就将他们护在了身后!”
“我一直以为,母亲对我的严苛是因为对我寄予厚望,可是父亲临终前,母亲却执意要弃我这个嫡长子于不顾,为二弟和三弟请封爵位,母亲说,这是对我的考验,我还是选择了相信!”
“我十三岁就夺下了武状元,可是母亲说,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我又信了!”
“母亲说担心我在战场上受伤,想让我承欢膝下,我信了!”
“……”
“从小到大,不管母亲说什么,我都相信,哪怕我明知道那是欺骗,我也愿意自欺欺人的相信!”
殷震宗说到此处,眼眶已然泛红,“可是明明我也是您的亲生儿子,为什么?为什么您从未正眼看过我?为什么您看我的眼神中只有嫌弃和鄙夷?”
“就因为我事事顺从您,事事以您为先吗?”
“那封信……那封招我回京的信,母亲只寄给了我吧?同样都是在外当差,母亲想您最讨厌的我,却不想您最疼爱的另外两个儿子,您只召了我一人回京,是真不知道擅离职守的罪名,还是蓄意为之?”
“母亲可知道,我途中遇到了雪崩山塌,差点儿回不来?”
“儿子差点儿真的死在了途中啊!”
声嘶力竭的声音传来,带着无尽的凄楚和不甘。
殷震宗是真的想不明白……
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竭尽所能的讨好,不遗余力供养的人,从未对他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,而且这个人……
还是他的生身母亲!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殷老夫人闻言,老脸漆黑,张口想要解释什么,可是面对殷震宗这一连串的问题,她都不知道该先解释什么!
因为不管她如何解释,那些都是事实!
她就是不喜欢他!
从他生下来就不喜欢他!
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,她就是恨不得他去死,可是……
连休两妻!毁灭吧侯府!
“母亲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对吧?”
殷震宗却苦笑一声,径自继续道,“其实母亲根本不必解释,我不傻,我都懂的!”
殷老夫人:“……”
你懂个屁!
你根本什么都不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