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上的人心情好像很好,小声地哼着不着调的歌,小臂随着他走动的动作乱晃着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宁景和的胸前,其中几次还正好应和上他的心跳。
一段十几分钟的路程像是走了一个实际那样漫长。
宁景和拒绝了李锐和副导演帮忙的提议,一个人背着喻凛出了电梯。
“房卡在哪?”话是这么说着,但也没指望醉了的人能有多清醒的认知,宁景和生硬地抬手摸了摸喻凛的大腿,碰到了右边口袋的硬|物。
夏装的裤子布料薄,口袋的用料更是如此。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炙热的皮肤,血液从四肢百骸瞬间汇聚而上,蒸得他大脑都要发烫。
偏偏,在他好不容易把房卡拿出来,推门走入时,挂在肩膀上的左臂忽然一动,摸上了他的胸口。
那点心猿意马都在瞬间冲了出来,仿佛要逃离这具肉体凡胎。
“跳得好快啊,哥。”喻凛的语气带着三分笑意,尾音轻悠悠地往上扬着,如同羽毛搔过他的脖颈。
宁景和故作冷静地问道:“沈星琢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宁景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情高中生。
成年人的拉扯试探点到即止,相处对话间均有分寸。唯独这人每次都在用些无辜干净的神情说些暧昧的话,好像有多么喜欢一样,听着总让人生出不该有的妄想。
但他脸上那些散漫的神情又在确确实实地告诉别人,那些妄想只能是妄想,所有的心思都是听者有心的误会。
就如同玩弄人心的艳鬼。
“……唔。”艳鬼迷糊地歪了歪脑袋,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正当宁景和无言地把他放到床上时,喻凛无意识地摊开垂落的手臂,掌心里那一道被缰绳磨破的皮肉红得刺目。
“我想你理我。”喻凛的脑袋陷进枕头,歪着头认真又固执地看着宁景和的脸,“不是说过了吗,我不喜欢你不理我,我会难过。”
宁景和心中一动,说:“你认错人了,你没有对我说过这句话。”
喻凛的鼻尖抽动了一下,脸上露出近似哀恸酸涩的神情:“你答应过的。”
宁景和的心跳愈发快了,这样脆弱的神情放在喻凛的脸上简直算得上是人间一大杀器。他不自然地撇开眼,余光瞟见茶几上不知道是谁准备的医疗包,转身走了过去。
可喻凛却以为他要走,忽地一下从床上弹起,扑上去追他。
“哥!”
谁想脚一软,正巧和折回来的宁景和撞个正着。
“这么生龙活虎,刚刚就该你自己走回来。”
“你不走啦?”
宁景和叹了一口气,把他重新按回床上,手上的医疗包往柜子上一放,说道:“给你上药,手受伤了下午怎么不说。”
喻凛眨了眨眼,毫不留情地接触凑他:“你又在转移话题。”
宁景和都想敲开他的脑袋看一看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。他垂着眼,给喻凛的右手上了碘伏,又抬手示意让他把左手交出来。
喻凛看着他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