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筑怔怔地看着右手的方向,又看向远方空无一人的楼梯间。
可傅冬川没有放过他。
他弯腰靠近更多,凑在耳边低语。
“所以……可以吗?”
你明明已经握住我的手了,不是吗。
周筑有些窘迫地低头,反而像是自己做错了事,很轻地说了一声可以。
男人在不出声地笑,指节径直穿过他的指尖,然后扣拢压紧。
“真乖。”
他们在寂静中十指相扣,数秒时间又漫长又短暂。
傅冬川又低声开口。
“现在要松手了。”
周筑小声答应:“好的。”
他缓缓张开五指,轮廓清晰地一寸寸离开他。
指节脱离他的指缝,温柔概括的抚触也随之离开。
周筑像在一段梦境里醒过来,不自然地活动了一下手指。
“你以前谈过恋爱吗?”
“没有。”傅冬川推着他往前走。
“我不信。”周筑直起身去按电梯按钮,说话时还有些方才的局促:“你一看就是交往过很多人。”
“那有没有一种可能,”傅冬川若有所思:“我很挑,同时很有天赋。”
周筑把头扭到一边。
谁的天赋会点在这种鬼地方。
电梯下降的时候,青年不作声地玩着指尖,默默思考kk先前说的话。
他干不过傅冬川这个人。
像是碰到天敌那样,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。
傅冬川想牵手,他就乖乖给他牵。
那傅冬川想睡他呢?
周筑在心里问自己想不想当0,结果鬼迷心窍地收不到什么抵抗的情绪。
男人哑着嗓子随便哄一哄,他好像就能上钩。
青年在内心唾弃自己。
周筑,你的定力呢?你的脸皮呢?别人长得好看声音好听就能为所欲为吗?
再上车之后,周筑都没再和傅冬川说话,专注于内心的自我斗争。
他隐隐约约担心今晚自己会被吃干抹净,但又自我安慰,毕竟还是骨科患者,这家伙不至于丧心病狂成这样。
奇异的是,傅冬川自上车之后,又恢复到正经商务的状态,仿佛前面的旖旎举动都只是周筑一个人的幻觉。
周筑不说话,他便也保持安静,一时间仅有电台里的主持人絮叨着最新的团购打折旅游套餐。
回家后,傅冬川先扶着他洗漱换衣服,全程动作规矩,目不斜视。
随即牵着柴犬准备出门。
“你先睡,我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回来。”
周筑窝进沙发床的被子里,目送一人一狗离开。
他的心绪忽上忽下,索性玩手机看点别的。
半个小时一晃而过,傅冬川带着狗夜跑回来,开门时看到客厅里的光有些惊讶。
“睡不着吗?”
周筑淡淡嗯了声。
“有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