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关山那双手生得很漂亮,手指修长、骨节分明,因为是在一点点往前摸索,他手背上青筋微微浮动,衬着身下黑白格子的被单,无端多了些难以言说的——禁欲感。
但那只手没伸出去多远,就触碰到了一抹莹润白皙的肌肤,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明确告诉陆关山,此时此刻有人正躺在他的床上。
陆关山瞬间变了脸色,那双本就威严清明的眼睛随即睁开,只不过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模糊,且他刚刚碰触到的那人突然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黏上来,使得他指尖再次碰触到那抹莹润光滑的肌肤。
伸出去的那只手被人搂在怀里死死不放,陆关山脸上神色更难看了些,于是另外一只手倏地伸出后紧紧扣住对方脖颈,嗓音当下变得冷厉起来:“说,谁让你过来的?”
因为视线太过模糊,陆关山只能倾身向前,同时那股处于上位者的威压瞬间扑面而来,但现在脑子快要烧成浆糊的江绒完全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。
伸过来的那只手冰冰凉凉,贴在身上真得好舒服,所以江绒茫茫然眨巴着双无措又迷糊的眼眸,死死将那只手按在自己怦怦乱跳的胸口处,全然不顾那股扣在自己脖颈上的力道,只傻乎乎伸着脑袋将自己往更凉一些的地方贴。
因为江绒不自觉挨挨蹭蹭的小动作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又被拉近许多,紧接着比身上肌肤更加炽热些的唇,阴差阳错贴在了陆关山棱角分明的下颚处,像是一只粘人的猫儿,江绒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两下。
当即陆关山愣怔片刻,扣在江绒脖颈上的手瞬间失去大部分力道,只松垮扣在掌心之下光洁如玉的肩窝处。
“热……”江绒身上的衣服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脱干净扔在了床尾,只陆关山松懈力道的瞬间,他就蹬鼻子上脸般将自己整个人贴到对方身上,随即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嗓音仿佛含在喉咙间咕哝几声。
这个声音略有些熟悉,不过陆关山这会儿被人缠得实在太紧,压根不给他半点思考的机会,身下这人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,大概率是被人下了什么腌臜的药物,陆关山想要伸手去拿手机,但江绒已经伸着脑袋贴过来,像是在与男人耳鬓厮磨。
全然不知该怎么疏解体内无穷无尽的热度,江绒只能紧紧贴住身边最后那点儿可以给他带来舒适的凉意,嗓子里挤出来的咕哝声似乎都带上了些可怜又可爱的哭腔。
但两人紧紧相贴的地方很快就被江绒身上的热气传染,找不到半点方才让他感到舒服的凉意,少年音中夹杂的哭腔当即变得更加可怜起来,顺带着江绒双手不停在陆关山身上乱摸,有种非要找到刚才让他感受舒适凉意的架势。
“别摸了。”炽热呼吸一路从脖颈逐渐喷洒在他胸口处,热气扫过带着一抹过电般的酥麻痒意,原本有些不适的眼睛此时此刻仿佛能够感受到皮下血管的跳动,如果任由身下之人继续胡乱摸下去,那理智才是真的要失去控制,陆关山嗓音中不自觉带上几分沙哑,“松开我,我去帮你叫医生。”
听不清楚男人到底在说什么,江绒呜呜咽咽着挤在陆关山怀里却又半点得不到解脱,一双手只能继续胡乱摸索,直到耳畔响起一抹闷哼声,然后他倏地就被男人严严实实压在身下。
微风丝丝缕缕吹进房间,薄纱的窗帘随之飘起又落下,那股少年音里的哭腔似乎越来越浓,黑色床单因为沁着泪痕瞬间晕染出一小片更深的颜色。
n俱乐部里,一抹如同火焰般炽烈的颜色伴随着震耳的嗡鸣声终于停下来,伸手拿掉厚重的头盔,陆白野随意甩了甩头发,汗水随之就被甩落下来。
“小绒,快看哥的英姿是不是帅爆了!”习惯性像往常一张耍个宝,但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,几乎一晚上过去,陆白野终于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了,伸手将一个同伴薅到自己身边,“小绒呢,他之前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吗?”
“哥,你说江绒吗?”申武扭头看了一圈,然后果断摇头,“没有吧,好像从小叔的公寓出来时就没见到江绒了。”
“艹,老子好不容易带小绒出来玩一回,不会就这么把人弄丢了吧!”陆白野哪里还有半点玩闹的心思,“赶紧找,一定要赶紧把人找出来。”
“野少,没这个必要吧!”听到陆白野这边的动静,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凑过来,“江绒已经是个成年人了,就算跟咱们走丢了也不至于找不到家。”
“你们懂个屁!”陆白野忍不住开始爆粗口,他家小绒不仅模样长得好,性格也非常讨喜,说不定就有谁动了什么歪心思,想到这儿陆白野忍不住将打量的视线落到他那些狐朋狗友身上,“别让我知道今天这出是你们搞的鬼,不然我扒了他的皮。”
陆白野平时不着调惯了,但他到底是陆家家主陆关山亲手教导出来的继承人,板起脸的模样是真有几分骇人的架势,众人互相对视一眼,各自心里都不知道藏着什么小心思。
赶紧拿出手机给江绒那边拨打电话,但手机铃声响起很长时间,却始终没有人接听,陆白野一时着急抬脚就踹了下身旁装饰用的假柱子,那柱子虽然是装饰用的,但内里的的确确是真材实料,一瞬间的疼痛让他眼眶都忍不住有些发红。
旁边一群纨绔子弟不知内情,真以为陆白野是爱惨了成天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可怜,听说那小少爷是江家夫人给从前那个男人生的呢,只不过之前那个男人死了,江夫人才把孩子带到江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