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雍笑起来:“可别胡说,连我也没有喝过他的升官酒。”
又为卢敬锡解围:“或许文起还在准备,你们就别为难他了,若是有我的,还能少了你们的不成?”
卢敬锡哂笑一下,自顾自倒了一杯酒:“嗯,改日,改日再说。”
有人答:“改日,改日究竟是哪一日?话说回来,文起你近来可是京中人家心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,你一直没有成亲,就是在等着待价而沽不成?如今身价大涨,可有找到好人家?”
不等卢敬锡回答,又有别人插嘴问:“若是还没定,不如考虑一下我妹妹?我妹妹秀外慧中,改日去我家看看?”
大家笑起来,好几个人都纷纷起疑,半真半假地向卢敬锡推荐自己宗族中的适龄姐妹:“我堂妹更好,我们家中的女性都很长寿健康,她亲姊嫁的是个九脉单传的人家,一成亲便有了,三年抱俩,那叫一个开枝散叶。”
还说:“我堂姐嫁的远,嫁过去一个月了才回娘家省亲,那日我也在,她才吃了两口饭就有害喜的症状。我那时年纪还小,以为堂姐病了,还为她愤愤不平,回去跟我娘嘀咕是不是堂姐夫对堂姐不好,若是真是那样一定要为堂姐出头,结果被我娘笑话了一通,哈哈哈哈。”
害喜?
怀雍听到此处,心中蓦地涌起一阵异样。
他当然知道害喜是什么,但在这之前,他从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过。
犯恶心。
食量增加。
长胖。
昏昏嗜睡。
……这些似乎都是害喜的症状。
心生怀疑的怀雍再坐不住,脸色难看,借口身体不舒服,先众人半步告辞离开。
随后卢敬锡也走了。
赫连夜见状,心情更加郁闷,想再给自己倒一杯酒,拎起酒壶,却发现已经空了。
桌上的全是国子监同窗,哪个能没看出他整个少年时期都对怀雍痴心一片。
有人轻拍他的肩膀,劝他说:“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,不该再行事荒唐。你还是早日熄了这份心思吧。”
辟情
我怀孕了?
我怎么可能怀孕?
怀雍内心掂掇。
万分抵触。
可又不得不承认,或许有那么百分之一、千分之一、万分之一的可能,他真的怀孕了。
他的身上的确长了一副女性的器官。
他应当是不能怀孕的才是。
他从小每天都在服用太医专门为他研制的汤药,这种汤药可以抑制他身体中属于女性那部分的成长,从而促进他长得更像一个男人。
他是长得没有一些男人那么高大壮实。
可他也比大部分女子的身量要高得多,就算在成年男人之间也不算矮,只除了长相相较而言还是更偏阴柔以外,没有人会怀疑他是个女人。
他真的会怀孕吗?
其实。
当年在九原塞第一次与赫连夜相好的时候,怀雍是有担心受怕自己会不会怀孕过。
后来他发现没事,便渐渐放松了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