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风,像是从地狱挣脱而出的恶魔,开始在这片夜色中肆意地呼啸。
那风声,起初像是远方传来的低沉咆哮,仿佛一头巨兽在沉睡中发出的梦呓,沉闷却又充满力量。
它在黑暗中穿梭,越过山丘,掠过树林,朝着村落奔袭而来。
渐渐地,咆哮声越来越大,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,马蹄声、战鼓声交织在一起,震耳欲聋。
狂风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,狠狠地切割着空气,发出尖锐的呼啸,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,直刺心灵。
树木在狂风中剧烈地摇晃着,它们像是一群被吓坏了的孩子,无助地挣扎在这暴虐的力量之下。
粗壮的树干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开来。
树枝疯狂地舞动,相互抽打着。
破旧的木桶、干瘪的葫芦在地上翻滚着,相互碰撞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,为这狂风肆虐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嘈杂。
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只留下模糊的轮廓,狂风在山间的峡谷中呼啸而过,形成了阵阵回声,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,久久不散,像是群山在共同哀嚎。
山上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,一些枯枝被折断,从山上滚落下来,带起一阵“哗哗”的声响,像是山体在痛苦地哭泣。
夜空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,没有一丝星光能够穿透这黑暗。狂风似乎想要把这乌云也吹散,它更加疯狂地呼啸着,整个世界都在它的淫威之下颤抖。
这是一个狂风主宰的夜晚,它带来的是恐惧,是破坏,是无尽的黑暗,让一切都在它的咆哮中等待黎明的救赎。
“姐姐,我冷……我怕……”小桃蜷缩在被子里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林悦把小桃紧紧地搂在怀里,“小桃别怕,姐姐在呢。”
她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想办法让小桃过上温暖舒适的生活。
这天,林悦决定去镇上看看,能否找些零工做,赚点钱补贴家用。她把小桃托付给隔壁的阿婆照顾,然后换上了她最干净的那件衣服,尽管上面依然有补丁,但至少还算整洁。
林悦一路打听着来到了镇上。镇上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,各种店铺琳琅满目。她一家一家地询问是否需要招工,可得到的都是冷漠的拒绝。
“我们这不缺人,你去别处问问吧。”
“就你这副模样,能做什么?快走快走!”
一次次的碰壁让林悦的心情愈发沉重,但她没有放弃。终于,一家布店的老板看她可怜,答应让她帮忙搬运货物,一天给她几个铜板。
林悦感激涕零,立刻投入到工作中。那些货物沉重无比,但她咬着牙,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们搬到指定的位置。
一天下来,她的双手磨出了血泡,肩膀也酸痛难忍,但当她拿到那几个来之不易的铜板时,心中还是充满了喜悦。
她用这些钱买了一些糙米和粗布,急匆匆地往家赶。小桃看到姐姐回来,高兴地扑了上去。
“姐姐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林悦把买来的东西递给小桃,“小桃,咱们有吃的和做新衣服的布料了。”
小桃开心地笑了,可林悦却看到她眼中的疲惫和营养不良的脸色,心中一阵刺痛。
晚上,林悦在昏暗的油灯下,一针一线地为小桃缝补衣服。小桃则在一旁帮她整理线头,姐妹俩有说有笑,温馨的氛围弥漫在这个简陋的小屋里。
“姐姐,等我长大了,我也要赚钱养家,让你过上好日子。”小桃认真地说道。
林悦摸了摸小桃的头,“好,姐姐等着那一天。”
然而,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。一天,小桃突然发起了高烧,整个人昏迷不醒。林悦心急如焚,她背起小桃就往村里的郎中家跑。
“郎中,求求您救救小桃!”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郎中给小桃把了脉,皱起了眉头,“这孩子身体太虚弱了,又染了风寒,需要抓药治疗。”
林悦连忙问道:“郎中,抓药要多少钱?”
郎中报出了一个数字,林悦的心瞬间沉了下去。她身上的钱根本不够抓药,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桃受苦。
林悦回到家,翻箱倒柜地找能卖钱的东西,可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了。她想到了那两只母鸡,虽然它们下的蛋是家里为数不多的营养来源,但为了救小桃,她别无选择。
林悦带着母鸡来到集市上,希望能卖个好价钱。可集市上的人看到她的母鸡又瘦又小,都不愿意出高价。林悦苦苦哀求,终于有一个好心人以稍微高一点的价格买下了母鸡。
拿着卖母鸡的钱,林悦抓回了药,给小桃熬好喂下。她守在小桃床边,一夜未眠,不停地用湿毛巾给小桃降温。
“小桃,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。”林悦默默地祈祷着。
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,小桃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。当小桃睁开眼睛,看到守在床边憔悴的林悦时,泪水夺眶而出。
“姐姐,我好了,你别担心。”
林悦紧紧地抱住小桃,“太好了,小桃,你把姐姐吓坏了。”
经过这次磨难,林悦更加坚定了要改变生活的决心。她每天除了照顾小桃和田地,还四处寻找赚钱的机会。
村里有户人家办喜事,需要人帮忙洗碗洗菜,林悦毫不犹豫地去了。她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,只为了能多赚几个铜板。
喜事结束后,主人家看她干活勤快,多给了她一些赏钱。林悦拿着这些钱,心里盘算着可以给小桃买双新鞋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