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老师的课讲多了,多少都有点咽喉相关的职业病,简雾包里一直装着护嗓的药,他以为后座是嗓子不舒服,也顾不上去想后座是不是因为偷听才笑的了,下意识从包里掏出药来转身递过去。
“我这儿有药,您要不舒服就吃点——”
他关心的话还没说完,却硬生生被憋了回去。
阳光下,坐在他正后方的男人微微翘着嘴角,在他转过来的同时,往前倾了倾身。
被诽谤了好一会儿的青年为了表明自己就是刚刚一直在听墙角的人,再次做作地咳嗽了两声。
而后望向表情僵硬的简雾,微笑着打了声招呼:“好巧啊,简老师。”
热闹的巴士车上,简雾保持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势,沉默得仿佛一尊大理石雕像。
旁边时不时传来凌梦和宋疏辞的聊天声,显得愉悦而快乐。
凌梦问宋疏辞什么时候上来的,后者似笑非笑道:“简老师问新来的大学老师会不会来的时候。”
他答完还要附带两句解释,“那会儿简老师好像呛着了,我看你在忙着给他拍背,就没打扰你们,后来你们俩聊得热闹,我更不好意思打断了。”
简雾对着蓝蓝的天空翻了个白眼。
多少年了,这人说话怎么还这么装。
凌梦果然因为宋疏辞这番说辞,把他划入了性格内敛的行列,于是热络道:“这有什么的,你直接叫我们俩就行。”
宋疏辞扫了简雾一眼,“我怕简老师生气。”
“简雾脾气很好的,”凌梦道,“你放心,他从来不生气。”
“是吗?可他对我好像不太友好。”
简雾生无可恋地听着宋疏辞在那儿叭叭,忍不住转头道:“您这会儿嗓子不难受了?”
宋疏辞把药盒递回给简雾,笑出八颗牙道,“谢谢简老师的药,药到病除。”
简雾懒得理他,扭过头又望向了窗外。
他刚发现背后是宋疏辞的时候,第一反应就是把药往回收,结果宋疏辞比他手更快,一把抓住药盒的另一端就不松手,两人僵持了半天,还是凌梦转过来之后,他俩才同时松了手。
结果药盒失去着力点,掉到了宋疏辞的怀里。
“你拿着吧,”他跟宋疏辞说,“我不要了。”
身后安静了一会儿,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,“简老师放心,我会把它珍藏好的。”
简雾:“……”
这人在国外深造这几年到底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巴士车到站,他们终于抵达了联谊会的目的地。
这次联谊会在b市一个以草原为特色主题的景区举办,这景区前不久刚重新装潢,安置了许多游乐场设施,在原有的山林自然景观的基础上,又增添了不少娱乐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