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两马车,坐下他们几个人也够了。
叶锦书和钱姨娘、妙玉一辆车。妙玉窝在钱姨娘怀中,面色麻木。
坐在马车中能够清晰地听见外面的尖叫声与路过之人的喘气声。
有胆大的想扒车但被家丁拿着刀呵斥下了。
叶锦书悄悄掀开马车帘子,突然想起她来云州的那日。莫名其妙地遇上了杀手,还有一个家丁因此而遇了难。
已至城南,这边还有疫病为解决。她还为来得及为他们治病
越往南,这边的人神情就越麻木。没钱,能跑到哪去。就算跑得了活不活的下来还两说。
恍惚间她好像在路边看见昨天在街上晕倒的那个孩子,叶锦书记得她给了钱让医馆给那孩子好好治病的啊。
一只微凉的手凑了过来,叶锦书回头看,是钱姨娘。
“孩子,别看了。”
叶锦书放下帘子。当窗外的惊叫声变成死寂,她忽然想起小时候问外公自己为何要学医啊。
大夫那么多,哪里有她派得上用场的时候呢?
外公只是摸摸头对她说:“总有时候的。”
总有时候的
是的,总有时候的。
她从前不懂。
从前,她只想和家人安好一生,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竟然也会遇上这般场景。
可当今日来临时,她本该本该像薛瑞安排的那样老师逃至长河,再一路北上回京。
可是可是啊
——
“快快快,先把意识不清的人抬下去医治!快!”
薛瑞换上一身军装站在城门之上指挥,云州能调遣的士兵不多,必须撑到援军赶来的时候!
两个府衙的衙役抬着重伤昏迷的士兵下去,“大夫呢?大夫!”寻了最近的医馆找大夫。
“先放着吧,放着吧。”
倭寇来势汹汹,重伤昏迷的士兵不少,就是把云州的大夫都找过来也忙不过来。
“是重伤昏迷的吗?放那我来看。”
披散的长发麻烦,叶锦书用那根银簪将所有的长发均盘起来,高高挽了个髻。
逼近
着重伤的士兵进来。
叶锦书简单替手边的士兵包扎好,沾满血污的双手放进浑浊的水中沾了一下,“这边。来这边。”
铺上的杂物被扫开,叶锦书帮着衙役把那名士兵放下。
士兵胸口中箭,利箭穿得深,鲜血还在不停外溢。拿来剪刀将伤口旁边的皮肤剪开,一个黑紫色的创口显露。
灯火暗淡,叶锦书离近了才发现这名士兵的伤口是黑紫色的,就连血的颜色不对劲。
这箭有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