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懒得解释,懒洋洋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可我听说这女的风评不太好。”其中一个凑过来,压低了声音,“说她给钱就能睡,真看不出来。”
季枫泽闻言眉尾微挑,直接踹了他一脚,笑着骂他。
“滚蛋!什么捕风捉影的烂事,也拿来老子跟前说。”
别的不说,这事要是真的,陈朝予不可能这么淡定。
但他没想到的是,这两个蠢蛋还真在放学时候把人家姑娘堵了,开口就是“被我们泽少看上是你的福气,劝你不要不识好歹”,被拒后面子下不来就骂她装清高,最后半是威胁半是强迫地问她一晚上多少钱。
陈朝予当场就动了手,见了血。
季枫泽是晚些时候收到消息的,当场就傻了眼。
听说陈朝予打人时很疯,他有些遗憾没能亲眼看看,所谓的好学生动起手来,和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。
结果也很容易猜到。无论父亲还是学校,都不会让陈朝予的档案蒙上污点,不过赔钱了事。被打的两个人家里与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,往后还要依靠父亲提携,当然不敢过多追究。
只是他没想到,为了让时鸢撇清关系,陈朝予会故意激怒父亲。
季枫泽从没见过父亲发那么大的火。
他虽然资质平平,总归还算听话,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,自然也没见过请家法。
没人会为陈朝予求情,二指宽的藤条打断了三根。季枫泽偷偷去看过,陈朝予躺在二楼的客房里,几乎听不见呼吸。
他站在门口踌躇,说不清自己真正的想法,直到父亲的脚步声停在身后。
父亲这几天阴晴不定,他战战兢兢,怕被波及,可父亲只是和他一样,透过房门打开的缝隙,沉默着看了一眼。
那一瞬间,季枫泽觉得父亲和他想的一样。
有时候,他们真觉得陈朝予不该来到这世上,可他既然存在,就不能让他轻易死了。
父亲没说什么,只是让他去学校,替陈朝予把这段时间落下的试卷拿回来。
季枫泽去了,果不其然遇见了时鸢。
她正在帮陈朝予收拾那些空白试卷,脸上有着藏都藏不住的忧郁神色。
说到底,事情因他而起,季枫泽心里过意不去,是打算向时鸢赔罪的。
礼物藏在书包里,他却没有拿出来的机会。
因为他发现,时鸢的忧郁并非是因为流言,而是因为陈朝予。
“他要转学了,是么?”
得到了否定的答复,时鸢明显松了一口气,一直蹙紧的眉头也慢慢松开。
“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?”
季枫泽也说不好,但既然时鸢这样关心,他就偏要故意吊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