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氏将红剪递给绿芝,擦擦手,问:“你瞧着她回来是几人?”
“好像是一人。”丫鬟回答。
一人……
余氏被泼了盆凉水,不由得疑窦丛生,难道那嫡长子没找到,抑或是死了,否则怎么会是红珠一人回来。
绿芝安抚道:“夫人不要乱想,问问红珠便知。”
余氏撑着头皮坐下,颔首。
红珠从门口赶了进来,一身风尘仆仆,跪地请安:“夫人,红珠幸不辱命。”说完,她抬起头,脸上洋溢喜庆与荣光。
这幅模样令余氏心下稍安。
“红珠,看来你已经找到了那嫡长子,如今他人呢,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?”
红珠眼角的喜悦压不住,故弄玄虚道:“那是因为这个人奴婢带不回来。”
余氏问:“哦?他不愿意跟你走?”
红珠摇头,“并非如此,而是因为这个人已经到了京城。”
余氏满意点头,“做得不错,既然如此,你可知他现在何处?从事何种营生?”
“夫人呀,这人不仅在京城,您还知道他呢。”红珠眼神透着得意,高呼道。
余氏眼底闪过一缕诧异,陷入沉思,这个人她竟然知道,怎么可能?
绿芝点了点红珠的头,催促道:“你个小妮子,竟敢吊夫人胃口,还不快说。”
红珠这才和盘托出:“夫人,奴婢去到那崇瓶山,打听到屠夫徐家育有一儿一女,这儿子在当地小有名气,自小读书就颇有灵气,今年的春闱他就参加了。”
余氏咽了咽口水,心里越发生出不好的预感,站起身急切道:“他参加了春闱?可有名次?”
红珠接着道:“当然有名次,不仅得了前三甲,还……还得了状元!”
余氏泄力跌坐回罗圈椅,语气里带着肯定,呼出这个名字——
“竟然是他,徐清樵!”
红珠与有荣焉道:“真没想到咱们宁国公府竟然能出一个状元,嫡长子这样的紫薇星哪怕落入平常百姓家,依然掩不住光芒万丈。”
她还想夸耀几句,绿芝却对她挤眉弄眼,再看夫人复杂的神情,她忙住了口。
坏了,夫人平生最嫉恨的就是姐姐,处处要与之攀比一番的也是姐姐,此刻得知姐姐的孩子一飞冲天,不见得会高兴。
她不敢说,听说徐家出了个状元以后,她太过兴奋,立马找上徐老夫妇表明身份,直言来寻嫡长子。而徐家二老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天,她几乎没费什么唇舌,两人就相信了。
红珠自知说错话,结结巴巴道:“奴、奴婢还有事,先行告退。”
余氏挥挥手,只想静下来想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