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淑宜又羞又怒,扬起手掌,半空中却被捏住手腕。
“呵,要打我?”他的话里泄出笑意。
他竟然还笑,他怎么笑得出来?
她想挣扎,他反而捏着她的手往下,指尖划过他微敞的胸膛、腰腹,看方向是……
她大惊:“你疯魔了是不是!”
徐清樵顿时手一松,丢开她的手腕,咬牙切齿:“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看望那个死人,当真是情深意重,好得很。”
他嘴里的死人,是他的父亲啊。
蒋淑宜被吓得不轻,一颗心砰砰砰,差点就跳出嗓子眼了。
正当她惊魂未定之时,徐清樵拉开与她的距离,站起身,自行压制住了怒气:“今日我来,是想和你说声抱歉。”
蒋淑宜赶紧抱着被子缩在墙角,听见男人背对她,语调含愧:“那日落水,我不是不救你,只是没看见你。”
他在解释,他一向骄傲,从不解释什么的。
蒋淑宜下意识赶他离开。
“原、原来是一场误会,我知道了你快走吧。”
徐清樵走了两步,顿住。
“生辰快乐,希望你喜欢,还有,近日我要离京办差,好好等我回来。”
今夜漫天的萤火虫,是为她的生辰而准备。
他走了。
夜色静谧如水。
蒋淑宜呆坐床角,脑海里像烟花炸开,手抚上肚皮,不知怎么,心口涌上丝丝缕缕的甜蜜,嘴角不由自主往上。
有什么值得欢喜的。
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萤火虫,连个像样的金玉也没送上,有什么值得乐的。
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心思,让她觉得自已和后院那群人是不一样的,他把这样令人艳羡的礼物呈现在众人面前,那嗡嗡的人群里,只有她是他做这一切的目的。
可真是……满足了女子的虚荣心。
不得不说,比起送银脚镯,这个礼物确实讨人欢心。
“其实,你是喜欢的对不对?”她自言自语。
也不知是问的萤火虫,还是问的人……
今夜,难眠的还有宋姨娘。
想起白日里那个一幕,她就觉得慎得慌,睁开眼明明一片黑暗,其他什么也没有,她却慢慢拉着被子往上,整个蒙住头。
她见到一个很像宁国公的男人。
白天的时候,那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,虽然穿着打扮很贫寒,那张脸却十足像宁国公,这世上有这么像的人吗?
也没听说过宁国公有兄弟啊。
不过,既然孩子都能凭空冒出来,再凭空冒出来一个兄弟也是有可能的,余氏找回来一个嫡子,她若再找回来一个兄弟,是不是也一样会水涨船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