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出去,遇到了从二楼下来去洗手间的谢程和江淮新,江盛年心情不好,打不起精神和人打招呼,他跟两人简单示好之后就越过人群走到了酒吧门口,看到苏以安安静地等在门口,他看到江盛年情绪低落,走过来问,“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江盛年勉强笑了笑。
苏以安没再说什么,就开车送江盛年回了酒店。
另一边,江淮新放心不下江盛年,当着谢程的面他不好打电话,就改发信息,“盛年,你还好吧,刚才看你心情不是很好,你跟我说的那件事,我看了几个监控,你那个室友很有可能牵涉进来了,这几天你尽量不要住在宿舍,要不你搬来和我住在一起。”江淮新去过江盛年的宿舍,和叶旭打过几次照面。
好一会儿才等到江盛年的回复,“不用担心,我已经搬出宿舍,暂时住在悦阁酒店里。”
服务员带着几人走到预定包厢,一推开门,看到大老板独自坐在里面,赶紧把门关上,回头对客人说,“不好意思,我给你们换个包厢吧。”
大老板自闭了好一会儿,才从包厢离开。陆循回到楼上,里面只剩下谢程和他的朋友,贺烨已经带着女神离开。
谢程一眼瞧出露陆循不对劲。他问:“你不是去叫江盛年了吗,刚刚我上洗手间看到他了,他说先走了。”
陆循拿起酒杯喝了酒,受伤的半张脸正好在灯光下,一旁的谢程和江淮新看得清楚,
作为观察力敏锐的摄影师一眼就看穿了陆循嘴角的痕迹,冒出的血迹已然凝固在上面。
谢程哈了一声,“你这是强吻别人被人咬了?”
外面舞台的音乐碰巧暂停,整个包厢安静得像能听到彼此的呼吸,两人多年好友,对彼此心知肚明,陆循没说话,又要喝酒,被谢程拦住,“陆狗,找个人吧,你现在看起就像欲求不满。”
事实如此,陆循无法辩驳,如果时间拉回到一天前,陆循一定会说谢程是胡言乱语,但如今食髓知味的陆循确实欲求不满。
看着一直灌闷酒的陆循,谢程走过来靠近勾住肩膀,谢程比陆循矮上半个头,导致陆循配合他要稍微低下身子,“怎么?”陆循语气很冷。
谢程看向江淮新的反向,确认他听不到,用两人能听见的音量,“陆狗,那个人是江盛年?”
肩膀下的人顿了一瞬,回看谢程,谢程一副了然,“很明显啊,从小到大,什么时候见你这么上心过,还会主动去请人上来,也就贺烨那个智障看不出来,不过,这儿,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,“出师不利啊,你真的强人家了。”
陆循点头,谢程松开,“先礼后兵,你这直接上来这么猛的,看以后人家理不理你,回头给你上个课。”
陆循冷哼,他可不想让一个被骗过的人来教自己,直接拒绝,“你的经验不可取。”
“你,”谢程啧了一声,“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?”
悦阁酒店顶层,江盛年泡在浴缸里,整个浴室氤氲着温热的热气,朦胧中江盛年抬手摸了摸柔软的嘴唇,想起刚才不是很温柔的吻,受不了,整个人沉入了水底,在水底坚持了半分钟猛地冲出水面,他混乱的思绪多少回来了点,说到底就是陆循不讲武德,他都怀疑陆循不是不是喜欢上自己了。
江盛年甩开这个想法,喜欢不都是捧在手里怕碎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哪有上来这么粗鲁的,直到睡在床上,江盛年还是没想明白,他就陷入沉沉的梦乡。
陆循当晚没回酒店,回了自己的别墅,在酒精的作用下,他睡着了,依然梦到了战况激烈的一晚,第二天很早就醒了,去洗手间洗了一个漫长的冷水澡,陆循知道这样下去不行。
深度心理诊所。
余琳是深度的创办人,她昨天从a市的研讨会回来,拿着在a市买的特产分给同事们,突然门口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她笑着说,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陆循点头,不轻不重嗯了声,径直走进余医生办公室。
把办公室的门关上,余医生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,“陆总,又遇到什么问题了吗?”
陆循坐在舒适的单人沙发上,身体微微往后仰。他四年前也来过,那时候深度还是一家快要倒闭的心理诊所。
大学毕业之后陆循没去自家公司,而是创立了微思科技,刚开始几年特别繁忙,有个技术问题团队琢磨了一个星期都没突破。老板翘班去拜访曹教授,可曹教授不在家,师母开的门,他送了礼物正打算离开,经过书房时看到有个人躺在椅子上,脸上盖着本厚厚的高数教材,身上穿着松散的白衬衫,一双白皙的大长腿架到了书桌上,窗外吹来一阵风,卷起白色的纱帘,把人朦胧地裹住。
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陆循已经走进书房。纱帘安分下来,白衬衫下锁骨的轮廓若隐若现,不知为何陆循心跳加快起来,躺在椅子上的人动了动,面上的高数几乎下一秒就要掉下,陆循逃开,他开门离开的时候,听到书房里传来一句好听又清朗的少年音,“啊呀,我又睡过头了。”
紧接着,传来一阵急急关门的声音。
“舅舅,你回来了吗?”这话已经隔绝在门内,陆循没有听到。
也就是从那一晚开始,陆循的梦里突然闯进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,少年这次躺在了床上,他慢慢靠近,看不清少年的面容,少年软软糯糯地叫了声,“陆循哥哥。”
下一秒,陆循已经压在少年身上,开始亲吻起来,两人从纯情变成不纯情,第二天,陆循梦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