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s市到a市,接近200公里,三个多小时的车程,江盛年被饿醒了,“江淮新,你车上有什么吃的吗?”
“只有面包。”已经下高速了,江淮新把车停在安全的路边,到后备箱的箱子里拿出几包小面包和矿泉水,他车上都会备着面包和矿泉水,有时候盯人的时候,来不及吃饭,就会矿泉水就着面包吃,不追求美食,能果腹就行。
江盛年接过矿泉水和面包,虽然嫌弃,但肚子饿啊,两三口一个面包下去,居然有点甜,味道还不错,不过没敢多吃,快到家了,他想吃奶奶酿的米酒。
车子继续开了二十分左右,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镇,小镇的名字也很好听,临江镇,里面河道纵横,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艘小船。
江盛年和江淮新的家就在镇上,车子停在江盛年家门口的停车位上,江盛年家是个四合院,房子是近几年政府统一修缮过,门口的墙上都刷了大白漆,推开红色的木头门,跨过差不多十多公分的门槛。
“奶奶,我要喝米酒。”江盛年小步跑向厨房方向,刚进门,就和一伙拿着摄像机打光板的人遇到,摄像师头转过来了。
江盛年认出了对方,“谢老师?”
另一边谢程也认出了江盛年,“江老师?”
两人几乎异口同声,当然谁也没有改口。
江淮新进来也见到了谢程,三人面面相觑,拍摄还在继续,就在拍奶奶在大缸里舀米酒的画面,长长的酒勺子舀出一个杯子量的米酒,倒进敞口的瓷碗里,米酒翻腾,酒香四溢。
江奶奶开心地把酒杯递给镜头,“我酿的米酒,我孙儿最喜欢,可香了。”
江盛年正好站在镜头前,江奶奶看到他了,高兴得眼睛弯成了缝,“年年,你回来了,快来喝米酒。”
很快拍摄结束,江奶奶急急拉着江盛年嘘寒问暖,“年年,你跟你爸爸赌气,奶奶还以为你不回来了。”
“当然回来了,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。”江盛年笑着说。
江奶奶真的非常开心,她年纪大,不会用智能机,守着功能简单的老人机,每周都盼着江盛年的电话,但是自从演戏之后,这个电话的频率直线下降,江奶奶心里落差大,好在她开始有了新活动,每天傍晚都要去体育馆和她的朋友们跳广场舞,江成原本打算给家里请个保姆,被江奶奶一口回绝,“我还没死呢,要什么保姆,浪费钱。”老太太身子健朗,这么大的四合院,卫生都是她一个人弄得,家里的饭菜也都是她准备的。
江奶奶说着说着眼泪落下来,江盛年蹲下身子,像小时候那样摇着奶奶的手,“奶奶,我想喝米酒了。”
“奶奶这就给你去舀。”江奶奶动作利落地去舀米酒,江盛年走到厨房的后门,看到江淮新和谢程在院子里站着。
厨房后面有个天井,天井的中间有个圆形的大花坛里,花坛里种着绣球花,五月正值花季,这会儿已经冒出淡蓝色淡紫色的花苞,墙角跟载着一棵石榴树,长得很高,高过了围墙,不少树枝出墙来,枝丫上冒出不少红色的花骨朵。
谢程和江淮新站在花坛前,谢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,浅黄色的盒子,1916的黄鹤楼,他熟练地把烟从盒子里抖出来,“抽吗?”
江淮新点头,从烟盒里抽了一支,谢程给自己的烟点上火,就把打火机收起来,江淮新嘴里叼着烟看着他把打火机收起来,正要拿掉烟说话就看到谢程凑过来,两个烟头凑近,点燃。
两人身高差不多,稍江淮新高一点,谢程微微偏着头,后面的人看过来,还以为两人在接吻。江盛年就是其中之一,他怔了一瞬,想起之前的细节,正巧江奶奶端着一碗米酒过来,“年年,我们去天井那边喝,那边凉快。”
“奶奶!”江盛年个子比奶奶高不少,他轻巧地按着江奶奶的肩膀转了个方向,“奶奶,我饿死了,晚上吃什么呀!”
听到宝贝孙儿饿了,江奶奶急了,“我这就给你煮饭,我酱了不少排骨和鸽子肉,统统给你煮上。”
“嗯嗯嗯。”江盛年是真饿了,听着奶奶说更饿了。
看到摄制组在收拾,江奶奶热情邀请,“小伙子们,晚上也在这里吃饭呗,我烧得菜好吃得叻。”
这次拍摄程凡不在,其他人像失去了主心骨,他们就怕谢老师突然脾气上来,好在这次面对老人,谢老师的耐心十足,也没毒舌,但是留下来吃饭他们做不了主。
“江奶奶,我们问下谢老师。”带头一个摄影助理说。
江奶奶撇撇嘴,“吃个饭而已,问什么问,那个什么谢老师是你们领导吗?”奶奶又掉头跟江盛年说,“年年,让淮新也留下一起吃个饭。”
“好。”江盛年应下。
院子里,谢程吐出一口烟,浓郁的烟雾像一朵云。
“你和江盛年一起回来,晚上还一起喝酒吗?”谢程问,完了还加了一句,“刚才你答应了的。”
“嗯。”江淮新答,他抽烟不太吐,更多的是燃烧烟头,分明他后点着,烧得比谢程的还要快。
谢程看到,忍不住啧了一声,“浪费。”他故意使坏,往江淮新脸上吐出一大口烟,烟雾缭绕中,他看到江淮新咳嗽起来,他的心好像被猫爪挠了一下。
一根烟的时间,谢程率先回去,走回正院,摄影助理跟他说,“谢老师,江奶奶让我们在他家吃饭,可以吗?”
“可以啊。”这样他就可以江淮新两个人去喝酒了,高兴得回头,就看到江盛年跟江淮新说“江淮新,留下吃饭吧,我奶奶发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