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程给程凡打了个电话,电话响了挺久才接通,谢程疑惑地看了好几次屏幕,以往程凡都是手机不离手,电话秒接,信息秒回。
快挂断前,程凡终于接了电话,压低声音,语气有点愤怒,“我的祖宗,你什么事情?”
“过来我家。”
“没空。”
“……”从来都只有谢程拒绝别人,还没人拒绝他,这程凡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敢和他叫板了,“程凡,你真是……”谢程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,手机就被江淮新拿走了。
“你好,我们今天在摄影棚见过,我是江淮新,你现在说话方便,够隐蔽吗?”
程凡看着空无一人的安全楼梯,“算,什么事?”
“我是刑警,谢程昨天收到了一封匿名的威胁信,生命受到威胁,请你立刻赶到澄江花园,我需要了解相关信息。”江淮新说得很官方。
把程凡说紧张了,“江,江警官,威胁信是怎么回事?谢哥没告诉我,我马上过来。”
程凡事业心,平常都是谢程排第一,今天难得出来相个亲,前面聊得还可以,只是半路被电话打断,再回去,程凡尴尬地和女方说,“真对不起,公司突然有急事,我必须回去处理一下,要不我们下次再约,今天的单我已经买了的,你慢慢吃。”
女方大方地表示,“你先走吧,工作要紧。”
程凡飞速赶往澄江花园。
而澄江花园38层,刚好开饭,椭圆形的桌子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,谢程和江淮新落座。
江淮新看着这一桌子的菜,无从下筷子,阿姨还站在一边乐呵呵地用围裙擦手。“你们慢慢吃,今天这碗筷有点多,留着等我明天来洗就行。”
阿姨换下围裙先走了,刚好和进门的程凡打了一个照面。程凡火急火燎赶到,没想到却看到两人悠闲吃着大餐,“什么情况?”他急忙走过去。
“坐下。”谢程拉开身旁的椅子,让程凡坐下,程凡去厨房拿了碗筷,才坐下,“我刚才在相亲,都没吃什么东西,饿死了。”
谢程和江淮新对视一眼,彼此的眼神看不出一次愧疚,谢程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?你笑什么!”
“不好意思,不是故意的。”
吃饭途中,江淮新把两份威胁信的事说了,“也就是说这两封信都是钟点工阿姨送上来的。”
谢程点头,嘴巴也没闲着。
大晚上的,王局打来电话,江淮新猜到和案子有关,他擦了擦手接起,“王局,你说。”
“信的指纹查出来了,是个叫魏经纬的人,他是个战地记者,不过这个人早在三年前死在中东的战地北区,是被恐怖分子炸死的。”
王局的电话是外放,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自然也听到了,听到战地记者这个字眼,程凡看向了谢程,王局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“谢程也做过战地记者,你问他认不认识魏经纬这个人。”
谢程在战地听说过这个人,很英武,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一面,再听说就是死训了。
“我听说过,但还没来得及认识。”谢程突然发声。
电话那头的王局愣了一瞬,“小谢,你也在啊,那就好,不过这事玄乎了。”
“王局,你把魏经纬的资料发我看下。”江淮新说。
“好,我让助理马上发你。”王局说完就挂了电话
助理很快把魏经纬的资料发了过来,江淮新打开文件,身后一左一右站着谢程和程凡,文件很大,光是下载打开都费了不少时间。
文字先出来,照片还在转,文件上写了魏经纬出色的事迹,帮助难民转移,甘愿做反动军的人质,桩桩件件都是英雄事迹。之前的摄影作品也是很有影响力,引发众人思考,是普利策获奖的有力候选人,但最终因为身死错过,非常遗憾。
“为什么信上会有他的指纹啊,他都死了三年了。”程凡不解。
战地记者很危险,江淮新自从听说谢程做过战地记者后,心中多了一份敬重,语气不免温柔了许多,“后来怎么不继续做战地记者?”
“哈哈,”谢程笑了下,“家里不允许啊。”
这话不假,谢家就谢程一根独苗,他任性了很多年,谢老爷子一直不喜欢他做战地记者,后来也是听说了魏经纬的事,谢老爷子派人找他回国,谢程只好放弃做战地记者。
“你把第一封信再给我看下。”江淮新说,他心中有了一个想法,需要验证。
两人下午加了微信,谢程直接把照片发给江淮新,江淮新点开图片放大,上面写了鸠占鹊巢,该死,我要杀了你,报仇!
这语气,分明就是带着恨意的,但谢程确实不认识魏经纬这个人,而且魏经纬早就在三年前死了,有人用了魏经纬的东西,把仇恨转移到谢程头上。
资料里的高清照片终于转出来了,一帧一帧逐步清晰,等照片全部加载完毕,三个人面面相觑,这人长得和钟点工阿姨很像。
如此一来,江淮新原本的猜想得到了证实,他冷静地说,“应该说这个魏经纬长得很像那个钟点工,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,这个钟点工就是魏经纬的母亲。”
谢程点点头,表示继续要听。
江淮新咳嗽一声,继续说道:“如果说这件事情是魏经纬母亲做的,那所有的逻辑就说得通了,她的母亲有机会能拿到有魏经纬指纹的纸,她说你鸠占鹊巢,”江淮新看向谢程,“你拿到过普利策奖吧。”
“有是有,不过你怎么知道。”谢程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承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