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鹤衣惊讶了一瞬后起身,跑到看包的游城那,取了几条干净的,又小跑回来。
二传学长觉得眼前似乎刮过一阵风,新的经理学妹就拿着雪白的毛巾站在那里。
她保持着递毛巾的姿势,但没有任何目光接触,似乎只要自己接过毛巾就会立刻逃走。
……无所谓了。
身上的汗已经凉了下来,他用毛巾囫囵擦拭一通。
鹤衣看到学长似乎定在了原地,他深深地低着头,雪白的毛巾搭在脑袋上,似乎构成一个小小的荫蔽空间。
她站在原地,似乎也被定住了,运动鞋的胶底与地面摩擦,产生一种莫名的咬合,让她没法挪动。
直井教练呢……鹤衣后知后觉地想,刚才开始好像就不见了,不会是故意躲开了吧?
她感受到了大人的奸诈。
“你,也觉得我很弱吗?”毛巾底下,学长的声音闷闷的。
啊,这就是传说中的送命题吗,鹤衣倒吸一口凉气。
二传学长看上去要哭了……不,她看到地面上一颗颗的水渍,说不清楚是汗还是泪水。
身为经理的职责之二,似乎也要负责队员的心理问题,不过话说前有教练后有学长,难道她今天长了一张适合谈心的脸吗?
“强与弱都是相对的……”鹤衣看着自己的脚尖,“只是现在,研磨和山本更加合适而已。”
社团的前后辈关系,原本建立在什么上面呢,鹤衣想。
应该是“教导”吧,很多社团中,新人加入时对于这个领域是一窍不通的,完全由前辈和教练传授技术,由“经验者”向下渗透。
但如果新人原本就有基础,甚至比所谓的前辈更加熟练呢?这种时候,体育竞技中弱肉强食的一面似乎就压过了传承关系的一面。鹤衣想起,冰帝学园现在的网球部部长,当年似乎就把“下克上”挂在嘴边。
听说青学也有个“小不点”,是初中一年级就当上了正选,手冢也是很敢用人的类型。
“这么冷酷,”二传学长肩膀抖了抖,塌下来,“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。”
场上,急匆匆地喝了点水的夜久又被换上去了,毕竟他已经坐稳音驹第一自由人的位置,是不可或缺的一员。
鹤衣默默递了颗糖给学长。
从研磨的口袋里薅的,薄荷味奶糖,是她喜欢的口味,给学长还有点舍不得。
希望他吃完能振作起来,不要拉着她说有的没的了。
“再一球!赤苇!”木兔今天手感火热,他摇晃着猫头鹰脑袋,自从对面换了人之后,音驹就变得有意思多了!
虽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——
“糟糕!”他缩了缩脖子。
被拦网得分了,还是连续两次!对面像是长眼睛了一样站在他的球路上。
木兔皱起眉头,龇牙咧嘴像是吃到了柠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