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涣散,嘴角边上的哈喇子的流得老长。
“安知!姐姐回来了!”云舒舒见了他,声音更温柔了。
这少年叫云安知,也是赵姨娘生的。
比云舒舒小六岁,今年十一,是云府的庶子,排行第四,又称四少爷。
云翰林府人丁兴旺,一共有四子四女,云夫人生了嫡长子,与嫡长女,剩下的都是庶女庶子。
云舒舒是庶出二小姐。
与她一母同胞的就是四少爷云安知。
云安知小时候不是傻子,以前可聪明伶俐了,就是因为赵姨娘的死,对云安知的打击很大,活活的吓傻了。
整日里痴痴呆呆的,也不认识人。
云翰林怕人知道他有个傻儿子笑话他,就把他关起来,也不请大夫给他治,巴不得他早点死了,了事。
这几年,都是靠云舒舒,这个弟弟才得以存活。
可惜云舒舒空有医术,没有银钱买上好的药材,靠她当庶女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例,勉强把云安知的命给保住了。
“安知,乖,姐姐给你把把脉。”云舒舒示意小果子退远一些。
云安知傻了,还具有一定的攻击性。
除了云舒舒之外,别人靠近,他就会受到刺激发疯。
这可能是两姐弟之间,天然的血脉联系,反正云舒舒也说不清。
她虽然不是原主,可这四年来,经常给这位弟弟治病,也多少有些感情了。
小果子心酸道,“夫人,四少爷真可怜,您不在这几日,估计又没有人好好给他送饭过来……”
“没事,以后他的日子会好起来的。”云舒舒有这个信心。
要是云府愿意,她想把云安知接到侯府里去养。
就算云府不愿意,她也会借着侯府主母之名,向云家施压的,保证他有好吃好喝的,没人欺负。
她给云安知把了脉,便拿了几块早上吃的米糕点心,给他吃。
云安知吃得呼噜呼噜的,特别开心。
云舒舒给小果子交代了一下,让她去煎药了。
她等云安知吃完东西,给他先扎针,治病。
她感应到门缝里两道偷窥的视线,两团明晃晃的炽金小团子,扒在哪里往院子里瞧。
她嘴角一扬,只当没看见。
不一会儿,云安知吃完了东西,要添手。
云舒舒给他打了水,温柔地给他洗手洗脸。
清洗干净之后,就开始给他施针。
云安知懵懵懂懂的,但是听云舒舒的话,让他干嘛他都配合。
有时候很疼,也不会反抗,就是哼哼两声。
扎针是个精细活儿,云舒舒扎了一套下来,额前都是一层细汗。
那两小只在她专心扎针的时候,不知何时,从院里外面,凑凑巴巴地凑到了她的身后。
睁大眼睛看。
“妹妹,她好像真的会治病,这针扎得蛮熟练的……”
“买这么贵的药材回来,应该是给傻子治病的。”
温曜阳没啥耐心,看了一会儿,就四处走动,打量环境。
跑去破烂的小厨房里,找到了煎药的小果子。
“小丫头,这个傻子是谁?为啥我恶毒后娘要给他扎针治病?”
小果子边煎药边解答,“是我们府上的四少爷,与我们夫人一母所出的弟弟。”
“啊!那他既然是云府上的少爷,为啥比外面的乞丐花子看起来还要惨?”温曜阳不解。
小果子叹口气,“以前四少爷不傻的,小时候可聪明了!后面姨娘死了,四少爷受了刺激就这样了,老爷嫌他傻病丢人,不管他了,四少爷又没有亲娘了,爹不疼,娘不在的,能有什么好日子过?好在有我们夫人这个亲姐姐在,给他治病,让他活到了今天……”
爹不疼,娘不在几个字让温曜阳默了默。
他与妹妹就是打小没爹没娘的,两人相依为命长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