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璈若是每日进山打猎的话,她想给徐璈做两双替换的棉鞋。
屋内的桑枝夏不甚流畅的开始走线,灶台边的徐璈也回想着她往日做饭的顺序,把剁成小块的野鸡放进了锅里。
晚饭是慢炖了很久汤味浓郁的鸡汤。
老爷子靠在床头喝了些鸡汤气色稍微好了些,他摆手示意自己不喝了,哑着嗓子说:“听你三叔说,你娘和你大嫂今日稍微好些了?”
家里的大小事儿瞒不过老爷子的眼,徐明辉也没想瞒。
他放下碗在老太太暗含提醒的眼神中说:“娘昨日多亏了大嫂出手相救,好在最后有惊无险,大夫说好生养一段时日就可无碍,只是父亲那边……”
他带着疲色的眉眼间闪起一抹无奈,叹道:“祖父,父亲心中燥气不定,与我娘又多有不睦,再这么下去我怕出事儿。”
老爷子想到不争气的二儿子眼中渐添阴郁,老太太赶紧找补说:“明辉,你爹只是一时糊涂,哪儿就像你说的这么严重?”
“他……”
“一时糊涂?”
老爷子冷笑道:“我瞧他怨气颇深的样子,只怕跟你说的所差不小。”
他呛回了老太太的反驳,闭上眼说:“他这样下去是不行,家里容不得他如此放肆。”
徐明辉见勾到了自己想说的地方,无视老太太骤变的脸色就淡淡地说:“我这些日子想了想,其实一家人也不必都拘在家中求生,若是祖父不反对的话,我想与我父亲去县城里找份活儿做。”
“去县城里找活儿?”
“对。”
徐明辉坐下来说:“酒楼饭馆里的账房,私塾里的教书先生,再不济是哪门哪户的采买管事,总归都可算作法子。”
“那怎么行?”
老太太激动地说:“你说的那是去当使唤的下人的,你爹怎么能……”
“祖母,我也是要一起去的。”
徐明辉面不改色地说:“只要签的是活契,不涉卖身为奴,换个门路赚些工钱有何不可?”
老爷子也有些迟疑,徐明辉却说:“祖父,烧炭的买卖已然是不可成了,纵是熬过了冬日,开春以后也要再寻生路,单是指望着大哥和大嫂出力不行,我也想搭把手。”
工钱多少另说,他也不可能一辈子为人使唤。
可他现在必须把失德疯魔的父亲弄出家门,决不能再让他在家中生出多的事端。
老太太满脸抗拒想打消他的这个念头,可她说的话分量不重。
徐明辉征求的也不是她的意见。
老爷子沉默良久,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:“如此是委屈你了。”
在家中为农经商,好赖算得上是自己的门户,可出门给人做工不一样,自由受限不说,定然是要受委屈的。
徐明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:“大嫂说过,赚钱求生不丢人,孙儿也不觉得委屈。”
只要能活下去,那就谈不上委屈。
在老太太无用的挣扎抵抗下,徐明辉和老爷子就此商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