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贺年整个人无力滑落在地。
他松开握紧拳头的左手,里面有一块剃须刀的刀片,在他掌心割出一道很深的伤口。
血还在流,宋贺年却像感知不到任何痛觉一样坐在地上,门外离开的脚步声陆续传来。
他在心里无声喊着:南溪雪……溪雪……
一门之隔。
南溪雪对上宋昌河生气的眼睛,无视他的怒火,直白道,“你又一次弄丢了你的孙子。”
宋昌河:“!!!”
离开宋家的路上,南溪雪知道即便宋贺年做到了如此地步,他爷爷依旧不会有任何的改变。
大多数七八十岁的老人,思想早已经固化,哪里会因为晚辈的几句话而有所改变?
宋昌河这样的人,更不会!
但宋贺年目前的做法,她还是满意的。
依照宋升资本如今不断攀升的身价,这些股份价值几十亿,如今就这么无条件送给了她,心里怎么会不高兴呢?
南家的司机已经等候在门口。
南溪雪的手刚出碰到后座车门,男人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。
薄宴深:“等一下。”
她回头看着他挑眉,询问道,“还有事?”
“你如果想对付宋昌河,我可以帮你。”
别看今天老头子被她怼得上气不接下气,实际手段阴着呢,薄宴深有些担心南溪雪吃亏。
南溪雪:“不必了。”
她是喜欢有仇报仇,但也不是盲目傻冲。
对什么人,自然用什么手段。
宋昌河这种从上面退下来的人,一身固化的心理和举止,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面子。
今天被亲孙子打脸,还送出了宋升资本10%的股份,现在指不定在房间里懊悔不已呢。
她该怼也怼了,该拿也拿了。
南溪雪打算让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。
倘若有下次,她不会轻易放过。
南溪雪用力拉开车门,正准备上门,就听到薄宴深又开口说道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晚风吹起她脸颊两侧垂下来的头发,南溪雪眨了眨眼睛,看着他说道,“我觉得,上次在机场,我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确。”
“你和我,除了是两个孩子的父母,再无其他的关系,所以……”
“薄宴深,骄傲点。”
“你现在的行为,不符合你高冷的风格。”
这次她没有再有任何停留,拉开车门坐上车,动作一气呵成。
黑色宾利很快驶离薄宴深的视野,修长的身形在夜色下显得更加孤寂和清冷。
跟在身后的严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为他家老板感到悲哀。
这不是妥妥的追妻火葬场吗?
回南家的车上。
南溪雪接到了一个电话,呼吸有了明显的变化。
她对司机说道:“去机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