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怨恨他,责怪他,怪他不肯相信自己的妻子,叫自己的猜疑摆布着入了局。
更怪他不知悔悟,到今天这种时候,还要反过来指责自己。
林钰现自己不仅是刚刚认识林霁,就连父亲,她都还是第一天看清。
她鼻尖轻轻抽了抽,又觉得此处待不下去,扔下一句“我先走了”,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。
今日她又理解了母亲的冲动,那种相伴多年,忽然看清一个人真面目的失望,或许是没法随着时间抚平的。
相反,会变成心间的一根刺,永远扎在那里提醒自己。
林钰回到瑶光院时眼边红肿未消,青黛便知道这趟过去她又哭过,懂事地没多问什么,只伺候她拆了出门梳的髻,又换上轻便的衣裳,力求叫她舒服一些。
林钰看见了摆在桌上的木盒,里面装着姗姗来迟的药。
想了想还是说:“先收起来吧,万一以后用得上。”
那日之后,林霁照旧每日会过来。
只是比先前都要晚一些,哪怕极力维持,神色也没从前那样轻松。
林钰知道,他一定在想办法,只是恐怕很难有进展。
也不想叫他失落,林钰从来不问,只教他如何修剪花枝,又或许他院里那些君子兰是什么习性,该如何照料。
缓过三日,她刚觉得好些,便又收到“许公子”的口信。
是青黛来传的,说到此人时颇有些疑惑,毕竟从未听过这样一号人物。
林钰明白他的意图,他说下次见面要将他当作许晋宣,故而才用这个名字来邀她。
而对于“许晋宣”的邀约,林钰不会拒绝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……
下山以后的生活,许晋宣努力了一阵才适应过来。
人太多,太喧闹了。
就算他住在客栈的三楼,门窗紧闭,也能听见街上的走动叫卖声。
他扶上额头,隐隐觉得头痛。
面前玉瓶中装着情蛊的母蛊,照蛊案记载,今日便可移入自己体内。
可它却蔫蔫的,并不如书中那般鲜活。
于此道,他天赋异禀,自认炼制过程没有纰漏,却似乎总是差了一点。
屋门被敲响,玄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林姑娘答应明日出门了。”
“嗯。”许晋宣应一声,也并不意外。
用玉杵轻轻拨弄懒怠的母蛊,他似乎别无他法。
子蛊已经在林钰的身体里,自己只能将母蛊服下,明日就能看到效果。
玉瓶内流入清水,原先有形的蛊虫却一瞬转为无色化入水中,紧接着,进到了男人腹中。
许晋宣闭上眼,并未感受到任何不适。
他很期待第二日。
就要入冬了,他将人约在一处阁楼上,对窗围炉煮茶。
四下无人,更合适他检验情蛊的成果。
林钰先到的,窗边凉风涌进来也不在意,反而驱散了炉火闷出的热意,拂得面上凉凉的。
或许是门开着的缘故,许晋宣走到身边她都并未察觉,只在转身时微微吃了一惊。
仰头她对上那张脸,分明和前几日见面时无甚差别,却……
很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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