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之回眸望去史云腴,谢沉书沉声道:“随你安排。”
史云腴嗯了一声拎起鞋袜,转身就要归家。
谢沉书见状拉住她离开的手臂,讶然相问:“你往哪去?”
史云腴回头茫然答曰:“自是归家,我还能往哪去?”叫谢沉书冷笑不止,他伸手扯了扯她肩头的衣衫,质问了句:“归家?你好意思说归家,你这般大摇大摆穿着我的衣裳,置我于何地?”
史云腴闻之垂眸一脸淡淡。
“你?此地离草舍不过几里,大抵一刻不到就能回去。你暂且将就光着,等到家烧些热水洗洗,大可换身新衣裳。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,这地方荒无人烟,不会有人看你。”
“但你若觉得实在过不去,背篓里有巾帕,也可蔽体。”
谢沉书再次被史云腴的“自以为是”折服。
他狠将人拉在身前,厉色道了声:“清风使,方才可是你对我说,什么湿气肺腑,免受风寒。怎么现在又改口了?你不觉得你这脸未免变得也太快了些?”
谢沉书直言不讳,想要听听眼前人怎么辩解给他听。
哪知,史云腴竟不紧不慢抽出那被他拉拽的手臂,朗然说:“我是说过那些话,可后来你将我拽下水,情况便不一样了。你感染风寒,自然比我感染风寒要好。所以这衣裳,就当做你该予我的赔礼。”
“我先走了,你可记得把鲤鱼全数收走。”
“你——”谢沉书觉得这女人真是无理取闹,就趁着史云腴转身离开前,下意识伸手拽了她肩头披着的衣衫。
可不知是拽得太紧,还是谢沉书力气太大。
他竟一把将史云腴身上穿的衣裳也也一并拽了下来。
只此一瞬,白嫩的香肩半露在他眼前。
史云腴茫然凝眉,想要问问谢沉书,这是何故?却见身后人竟比她还要无措。
“我,我这回不是故意的——之前那次自也不是!”
此般,看着儿郎诚惶诚恐,史云腴哪还能再去追究什么。她默默在其眼前拢起肩头衣衫,与之轻言了声:“我知道。那这衣裳你还……”
谢沉书闻声俯身故作闷头捡鱼,没好意思去接她的话。
史云腴瞧他那弄巧成拙的模样,抿嘴笑了笑,转身只道:“走了,下角子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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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归家,史云腴把角子下进锅里煮沸,谢沉书才伸手推了草舍的门。适才的尴尬记忆将他反复折磨,叫他一路上徘徊来去不曾心安。
拎着背篓走向厨屋,谢沉书望见屋内做活的史云腴,硬着头皮问了声:“这鱼……”
史云腴循声回头,“鱼?你先找个木盆放起来,待会儿我给它收拾了腌上。饭很快就好,你且洗手在廊前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