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担心我骑摩托出什么意外影响高考,毕竟你好不容易把我调教成能读本科的料。”
宋惊晚干笑。
段鹤稍稍侧头瞅了眼她,道:“你刚刚哭什么呢?”
宋惊晚回答没什么。“跟爸妈吵架了。”
“哦,那不很正常,我也经常跟我妈吵,第二天就忘了。”段鹤说。
“你会讨厌你妈妈吗?”
她突然问。
男生沉默片刻。
“偶尔会。”
他坦白。
“我妈唠叨起来比紧箍咒都折磨,而且管这管那,不过我没心没肺、脸皮够厚,事儿过了就结了,何况我只有我妈一个亲人了。”他不避讳:“我爸很早以前跳楼自杀了,所以我十一岁起就跟着我妈生活,我妈只有我、我也只有我妈。”
“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讨厌妈妈。”宋惊晚喃喃:“我不想见到她,却又希望她能够关心我,摸摸我的脸,我想在她面前证明自己,可她总是残忍地扼杀所有可能性,说着为我付出,却不肯相信我,宁愿去做不公正的事情。”
“令自己难受的话不听就好了。”段鹤说:“什么话都过脑子,什么话都放进心里细细咀嚼,未免太累了,可以偶尔把耳朵关起来,反正我们在叛逆期不是吗。”
话糙理不糙,宋惊晚被逗笑。
耳膜瘙痒一瞬,少年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,问:“现在心情好点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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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多了。”
她笑答。
段鹤不免走了会神,下一刻,急剎车。宋惊晚反应不及,因惯性猛撞到段鹤后背,结结实实地落了疼。他停车,单腿撑地,眯着眼睛打量车前的少年,那少年也在扫视他。
“会不会骑?”
这话戾气挺重。
宋惊晚摸着脑壳从后面探头,正正跟谌降对上视线,他大概在嚼糖,脸颊轻微的动,眼神淡漠。
感觉某场战争一触即发,女孩跳下车,朝段鹤道谢:“我到家了先回去,拜拜。”但谌降只听得完她说谢谢两字,特别酷地转身回昆梧,宋惊晚跟在后边,跟着他进电梯,见他嘴里的糖嚼了百八十遍还没咽下去,甚至越嚼越带劲,不说话,背对着少女插兜,拽拽的。
“你才下楼就回家?”她疑惑,“你原本下去干嘛?”
谌降按了楼层按钮,说:“吃饭。”
“饭呢?”
“饱了。”
气饱的。
宋惊晚哦了一声:“那你帮我点外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