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鸢转过脸不想理她。
她就攀亲带故地说个没完。
按张云说的,天底下就没比她还可怜的人了。
张云还动起手来,给曲鸢揉肩捶背。
说来也奇怪,曲鸢并不反感。
最终,曲鸢无奈叹气,带张云回了房间。
房间里掌了灯,张云就站在床边,脚不沾地。
曲鸢伸脚,随意一踢,缩进被窝,半靠在绣枕上。
“说吧,想叫我如何帮你?”
张云眼睛笑成了一道缝。
“闺女不要误会,我就是觉得你亲近,多亲近亲近。”
曲鸢白眼一翻。
你脸上都写了百八个心眼,就是没一个空心的。
“看在我用你女儿肉身的份上,帮你一次也不是不可。”
“闺女,可知道大周的摄政王?”
大周摄政王不就是徐墨凛,她何止是知道。
“大周摄政王有什么问题?”
“这大周啊,皇上幼年,把持朝政的其实是这摄政王,别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听说他就是万万人之上,大周他说了算,而且他克扣边关军饷。”
“你听谁说的?”
“你父亲说的,不对,应该是我那没死的夫君说的。”
曲鸢一时语塞,虞盛说的话能信?
徐墨凛出手大方,用得着克扣边关军饷?
以他的为人来看,不会如此!
连虞红霜都看得出来虞盛不是好东西,为何张云觉得他的话可信?
是虞盛伪装得太好?
“你大概让虞盛的表象骗了。”
“我对他虽然没什么感情,最多是搭伙过日子,可他从不会骗我。”
曲鸢:谁给你的自信?
“如果他骗你,你当如何?”
“那我就把他掐死得了,反正我已死,活着窝囊,成鬼了还不能为所欲为也,太没志气了点,我还得去给女儿报仇,掐死张恒和柳芙蓉两个白眼狼……”
张云比画得有模有样,还露出狠劲儿,委实让曲鸢发怔。
人死后都这么大变化?
应该是了!
她以前不也如此吗!
被人骗过,被鬼骗过!
女人啊,一开始都是单纯善良的性子!
曲鸢嫣然而笑:“那倒不用,张恒已经死了,柳芙蓉如今生不如死……。”
张云得知经过,哭泣得梨花带雨,舒气间面色又变了变,“那就好,真是谢谢你,实话告诉你,我也没动手杀过人……”
曲鸢:“……”这人搁这里玩变脸?不是应该痛心疾首为死去女儿的悲痛上,怎么就那么几息伤感?
在曲鸢正怀疑的时候,张云又是嚎啕大哭起来,说起了张家在边关凄凉的苦日子,张家的人死得如何冤。
于是,后半夜,整个国公府的人都听见了鬼哭狼嚎的鬼叫声,人人都担惊受怕。
经过半夜的折磨,国公府的人都起了个大早,一个个面显憔悴。
阿竹也不例外。
她看着床上女子纤柔的背影,阿竹忍不住询问:
“小姐,昨夜奴婢听见夫人的哭声了,你说是不是奴婢没给夫人烧纸钱,夫人回来哭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