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每一件事都在慢慢变好,这种日子就过得很有盼头。
唯一让徐名远感觉不爽的是,他的信息渠道实在是太有限了。
除了在报纸上零星的几个新闻能让他窥得一隅,剩下的基本靠猜了。
郭恒律师向他传达了一个消息,林婧的父母不知为什么松口,突然同意了去追究女儿被撞的原因。
林婧这件事,远比徐名远被磕了脑袋严重的多。
虽然林婧已经送到外地上学了,但她的父母仍在南溪工作。
小人物无法左右自己的抉择,或许被逼急了会匹夫一怒,但更多的是随波逐流。
还有一个消息是,拘在看守所里的陈君健故意撞伤了腿,申请了保外就医,但伤还没好就被带回了。
如果说卢宗兴开响了第一枪,是为了拉大家下水,那对陈祥利下手如此之狠的只能是张家兄弟俩了。
在徐名远的记忆里,从陈祥顺被带走的那一天起,张家兄弟对祥利集团的攻击就没有停止过,持续了十余年之久。
徐名远多少也听说过他们两家的仇怨,那还是他们父辈产生的纠葛了,但具体原因前辈们也不愿意多谈,都随着祥利集团彻底倒塌而烟消云散了。
而徐名远现在并不关心陈君健能判几年,而是祥利集团到底能不能挺住。
假如地方来不及阻止,徐名远看中的君行电子科技公司,很有可能被别人先摘走了。
这一段时间是陈家最难熬的日子,年底结款是行业默认的规则,而此时最怕的就是资金链断裂。
徐名远算过,祥利集团这二十多年也攒下了不少家底,应该能撑上几个月。
说实话,所有的入局的人中,除了陈家的利益集团,可能只有徐名远是最希望祥利集团能多坚持一段时间的人了。
假如来不及的话,徐名远也没太好办法,他也无力竞争,只能晚两年再做电子业。
其实到了徐名远这个阶段,钱财乃身外之物这句话并不是空话,曾经他的钱就已经多的花不完了,更何况是遍地黄金的o3年。
不过,o3年马上也要过去了。
“放假又在家里呆着?”
徐名远写完卷子,把笔扔到一边。
“外面好冷呀。”
杨枝没有正面回答问题,但表达出的意思很明显。
一般徐名远放下笔,就代表着今天的学习任务结束了。
杨枝听哥哥说过,课后学习永远没有上课认真听讲来的重要,而且他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,自己便只好向他学习了。
高三的学业繁重,但一般重要的卷子都能在自习课写完,因为第二天老师要讲。
剩下的都是靠自觉,认真写的话,写到十二点也写不完,徐名远也只是把重点题过了一遍。
老师偶尔会检查,但检查的都是些学习不错的好学生,那些不学的人基本都被放弃了,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,随意他们做什么去。
家是早年国企分的家属楼,位置是不错,但各种设施已经老旧,供暖效果一般,在家里也要穿毛衣。
每天晚上学习结束,是杨枝一整天中最惬意的时光。
可惜只有短短半小时,过的很快很快,但杨枝犀利已经知足了。
徐名远侧躺在沙上,从腹部往下盖着小杨枝翻出来的被子,打开电视看新闻。
见小杨枝把水烧上,也走了过来,便缩了腿,给她留出位置。
杨枝掀开被子的一角,披到了身上。
因为徐名远说过她好几次在家放松点,杨枝褪下了毛绒拖鞋,把穿着白袜的小脚一同缩进了被子,蜷着修长的小腿靠坐在被子里。
又是和徐名远一起看电视新闻的一晚,虽然杨枝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,过后就想不起来了,但她还是很喜欢看。
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剥开,把橘子瓣上面的白丝一点点去掉,没多一会儿便攒了一小捧。
“哥,给。”
“不用管我,你自己吃吧。”
徐名远嘴上说着,但手还是伸了过去,然后嚼的满口汁水。
人一旦躺下,就不想起身了,更何况是躺在暖烘烘的被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