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说歹说想让那沙弥放他们进寺。
沙弥却油盐不进,死活不放人。
她只得改口称想见寺中明净,望其网开一面。
明净不过一个小小的饭头,自是无关利害。
沙弥终于松了口,差另一沙弥去将明净唤来。
不过一盏茶功夫,明净便匆匆赶来。
与那守门的沙弥几番保证,这才顺利将他们领进寺内。
此时寺内一片空寂。
各处皆是白灯白帆,满目惨色。
明净将二人领至一处僻静的凉台。
低声相劝:“住持确实已圆寂,小僧也颇觉意外,眼下怕是帮不到二位施主了。”
梦时忍不住问:“闻觉法师究竟是圆寂还是被杀?”
明净一顿,忙双手合十,“住持乃是坐化,并非他杀。”
金毋意也追问:“法师昨日才说要与小女相见,怎的突然就坐化了,寺中弟子可有查探过?”
“自然是查探过。”
明净目露悲色,叹了口气,“听住持的贴身护法说,住持的身子并无伤口,在坐化前也无任何异常,就这般平静地走了,或许,这也是住持看透了生死吧。”
金毋意如鲠在喉,一时无言。
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就这般断了。
好不容易涌现的希望也这般熄灭了。
亏她昨夜寝不成眠心心念念等待着今日。
没成想等来的却是一场空!
她心头极其失落,连面色也黯下来。
梦时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,金家案一日无进展,他便一日不能带小姐回梦家庄。
二人缓了缓,向明净道了谢。
又随明净去佛堂祭拜完闻觉法师,这便打道回府。
梦时边走边问:“小姐觉得法师的死是否可疑?”
“当然可疑,只是找不到证据。”
金毋意暗暗一叹:“早知如此,昨日该当即让他说出内情。”
梦时疑惑,“法师是不是故意拖着不说?”
金毋意茫然摇头:“他总不能在今日还故意坐化吧?”
二人一时也理不出头绪,只得默然行路。
不一会儿便行至马车旁,前后脚上了车。
一声鞭响,宅中护卫赶车,沿着山道徐徐驶离。
山道崎岖,马车免不得颠簸。
梦时拿了个引枕欲给她垫在后背,还未及垫好,马车又是狠狠一颠,似要颠得人脏腑俱裂,随后便停住不前了。
少年朝车外问:“怎么了?”
赶车护卫惊慌回:“有刺客。”
话刚落音,一支利箭猛的破空而来,“嗖”的一声插在了车壁上。
梦时瞬间大惊。
一手握紧腰间长剑,一手牵住金毋意:“小姐,你跟紧我。”
随后掀帘下车。
此时马车已被十几名黑衣人团团围住。
每名黑衣人皆手握长剑、面覆黑巾,一看就知是索命而来。
而他们仅三人,金毋意并无武功,护卫的武功也仅供自保。
以弱敌强,俨然毫无胜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