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不言故作肃穆:“臣奉旨与皇上比拼,若是相让,便不叫比拼,便是抗旨。”
“莫非朕若不是皇帝,你还打算赢过朕?”
顾不言眉头一挑,但笑不语。
冷承业斜他一眼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随后两人相视而笑。
冷承业转身走向旁边的了望台。
边走边问:“你前次提到的那个躲进聚义寨的细作,可有抓到?”
顾不言摇头,“没有,不过已控制住对方的妻儿,但凡他有胆回乡,便能一举将其逮住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冷承业已走上了望台最高一层。
抬目远眺,大半个京城心收眼底。
街道纵横、民舍万间,犹如一幅错落有致的生动画卷。
冷承业长长一叹,“偌大世界,朕却只能深居这四方天地。”
顾不言也看向远处房舍:“皇上莫不是又想逃出宫了?”
冷承业闻言一顿,随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他生于宫中、长于宫中。
如今虽已坐上龙椅,却更似被长久地囚于宫中。
唯一的一次出宫经历,乃是在十四岁那年随先皇南巡。
途中因贪玩与众人失联,走失近两月才返回宫中。
自此他好似变了一个人。
变得极为警惕、内敛、少言,患得患失。
直至登基称帝,他性情里的警惕内敛也并未改变多少。
顾不言又问,“那年皇上离宫两月,究竟经历了何事,以至于如此留念宫外?”
冷承业握住栏杆的双手紧了紧。
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,声音发哑:“那次出宫,遇到了一个人。”
“何人?”
“再无缘……相见之人。”
他探究地看向冷承业,“莫非……是个女子?”
冷承业并未回应。
而是反问:“子仁今日特意过来,莫非只为打探朕的私隐?”
顾不言微微一笑,这才谈及自己。
“实不相瞒,臣今日来见皇上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冷承业语气爽快,“说吧,何事?”
“明日宫中举办赐茶宴,臣担心太后会给臣与魏家女赐婚。”
“竟然也是为了女子。”
两人再次相视而笑。
冷承业不解:“子仁与魏如好歹也是青梅竹马,她更是心悦你多年,你怎的就不愿娶她?”
说着又恍然大悟,“对了,朕想起来了,听闻你养了个外室,莫不是那外室善妒,才令你不敢娶妻?”
顾不言一时无言。
只得避实就虚:“看来皇上也意在打探臣的私隐。”
两人又是一阵说笑。
末了,冷承业言归正传,“赐茶宴一向由太后操持,朕从未干涉过,若想阻止她给你赐婚,势必会惹得她不快。”
“若皇上觉得为难,臣便另想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