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况完全不可预料,为了保险起见,她用绳子将对方的手捆在了一起,嘴也用胶带粘了起来。
这样可能有点不厚道,但她必须得以防万一,好在对方就跟死了一样任她摆布,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反应。
要不是鼻尖还有若有似无的呼吸,莫燃真的会以为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。
雨衣垫子够两个人躺着,莫燃躺在旁边,伸手将人抱住,企图让对方冰块一样的身体能有点温度。
这可苦了她,夜里本来就冷,衣服都给了张婉莹,她就穿一件运动背心,还要抱个冰块人,别提多难受了。
后半夜莫燃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手里的冰块又开始回温,抱在怀里异常暖和,可这暖和没持续多久又开始烫手了。
就这么冷热交替着,莫燃一晚上都没睡好,心里叫苦不迭,直到天边刚刚微凉才睡死过去。
这一觉睡得可狠,再睁眼竟然又是黄昏,莫燃迷迷糊糊地爬起来,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张婉莹的额头。
温度正常,不烫也不冰,虽然人还是闭着眼跟死了一样,但莫燃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。
先给对方把胶布撕下来在嘴皮上沾了沾水,再把胶布粘回去,做完这些她才开始啃昨天剩下的半块方便面,调料包也没浪费的一并吞进肚子里。
味道诡异得舌头差点失灵,灌了几大口水才罢休。
紧接着,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困扰起她来了……她已经快两天没上过厕所了。
之前在教室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上厕所,再加上也能憋所以就一直没有上过厕所,现在已经快憋不住了。
说句粗鄙的话,膀胱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。
工地的天台上有一些废弃的装水泥的桶子,莫燃忍着巨大的羞耻心在里面解决了生理问题。
这该死的末世,她第一次在心里咒骂道。
殊不知这样的日子恐怕要伴随她很长一段时间了。
张婉莹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,期间莫燃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给她换卫生巾裹伤口,为了节约粮食她也只在起床的时候吃些东西。
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睡觉来降低自身的消耗,这样还是很有用的,她并不会特别饥饿的大吃大喝。
只是这种生活十分枯燥且难以忍受,好在第三天的早晨,莫燃正给自己倒了半杯矿泉水在喝着的时候,她听见了张婉莹的声音。
“唔,唔……”
这声微弱的呼唤让莫燃瞬间打起了精神,这是她两天以来第一次听见别的声音,立马翻身将人嘴上的胶布扯了下来。
“咳咳,咳咳,水,水……”张婉莹张着干裂的嘴唇叫道。
莫燃反应过来,小心地将人扶起来,端着水瓶喂水,足足喂了大半瓶对方才彻底清醒过来,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她。
“你终于醒了,你都睡了两天了。”莫燃感叹着。
“我睡了这么久吗?”张婉莹挣扎着想起身,然后便看见了手上的绳子,“这是什么?”
“这是为了防止你无意间乱抓伤口导致发炎,所以给你绑上了。”莫燃面不改色地撒谎道。
张婉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莫燃脸不红,心不跳地打了个哈哈,帮她把绳子解开了。
两天两夜没吃东西的人饭量是惊人的,莫燃省下来的两包方便面被张婉莹一口气全吃掉了,还搭了两根火腿肠。
吃饱喝足,张婉莹满足地打了个嗝。
莫燃像打量外星人一样打量着她,被丧尸抓伤对方不仅没有感染变成丧尸,而且脸色看起来还好了不少。
第十一夜
“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,我脸很脏吗?”张婉莹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“没办法啊很久没洗了,不过这个条件也只有先这样啦。”
“你,”莫燃犹豫了一下,“你就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吗?”
她还是觉得不太对劲,要是丧尸没有感染能力的话不可能会扩散的这么快啊,就算侥幸没被感染,就这么躺两天就好完了?
那可是被丧尸抓了一爪子啊,伤口那么深,何况这两天对方半点米都没进,实在看不出来这么个弱鸡身体素质这么牛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?唔,非要说的话,”张婉莹说着小脸绯红起来,“那个,我,我有点想上厕所……”
对方磕磕巴巴地说完这句话,莫燃顿时表示理解,很是殷勤地给她找来了一个桶,然后两个人就可以一起羞耻了。
解决完生理问题后两人坐在一起面对面沉默起来,倒不是她们不想说话,只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抛开了一切危险因素,她们暂时安全了,但在安全的环境下莫燃就找不到该跟张婉莹交流的话题了。
说起来她们本来就是才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而已,何况莫燃之前还是讨厌她的,怎么看也不像能聊的起来的样子。
但是她们又一起死里逃生过两次,所以不管怎么说都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。
“这个地方不能久待。”张婉莹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。
莫燃嗯了一声,这个她也知道。
因为首先这里没有食物,不吃不喝是不可能的,其次,这儿的条件太简陋了,就算是末日里容不得挑剔好歹也要找个有顶的地方住吧。
一旦下个雨,淋成狗事小,感冒发烧抵抗力一下降可就是大事了,这两天幸运没下雨,以后呢?
所以这个天台肯定是待不久的,她们需要尽快为下一步做打算,这就不得不开始谈起两人的家庭了。
“我打算离开学校,然后回家去。”莫燃正色道,“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