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现在来找你。”他的声音掷地有力。
黎原一惊,连忙说:“你别过来!”
林北呈动作一顿。
黎原埋起头,自嘲地笑笑:“别来了,我今晚有够狼狈的了。”
林北呈无言地听着。
黎原说:“我今晚又做了一件蠢事,现在回想起来,仍然觉得有点恶心。”
女人反抗男人的时候,为什么一定要牺牲□□呢?难道她真的一无所有,只剩镜子里这一副看起来皎洁无暇的躯体?
当她无法下定决心豁出一切的时候,连握在手里的武器都显得那么无力又可悲。
“黎原。”林北呈打断这一阵沉默,将她的思绪从泥淖沼泽里拔了出来。
他没问她做了什么事,因为他知道,如果黎原想说,会主动向他开口。
“黎原……”他把声音放轻,又重新喊了一遍,喃喃好像叹息。
“嗯?”
黎原听着他的声音,眼前迷迷蒙蒙的一片雾好像被拨开了几片,清晰了一些。
“黎原,别想那么多,也不要再苛责自己。相信我,明天太阳出来后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”
黎原下意识地想问,为什么?
可林北呈说,有时候原因并不重要。
她问道:“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放晴吗?”
“没有。是我说的。”
“难道你比天气预报还准?”
林北呈低声笑了:“打个赌吧,如果不准,你再罚我。”
“我能罚你什么?”
“你今晚可以好好想想。”
黎原“哼”了一声:“那我输了,你罚我什么?”
林北呈沉默一瞬,说:“我也好好想想。”
黎原噗嗤笑了:“这算什么赌啊。”
他也在手机那边笑。
黎原躺回床上,室内温暖的空气包裹着她,她又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心安。
即使暴风雨在窗外席卷,即使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孤单的身影。可她莫名地相信,明天一定会放晴。
风雨飘摇,此心安处应是吾乡。
“晚安,林北呈。”
电话挂断,林北呈将手里的烟掐掉。
屋内灯光昏暗,电脑屏幕的光线映照在他脸上,如月光洒下的冷辉,凄白孤清。
如果黎原能看到他,会发现他的神色很冷,眉宇间更是横生了几分不虞,和电话里的那份耐心大不相同。
但黎原没有看到,所以林北呈还是那个温柔的林北呈。
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u盘,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,像在思考着什么。
有个凌云升的未接来电,他看见了,置之不理。
客厅传来动静,是乔立明。他正半跪在地上,趴着茶几,用一个很不雅正的姿势在奋笔疾书,表情明显的不耐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