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木兔语把弥悠弄得非常茫然、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,但木兔光太郎倒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。
“所以,之后无论是什么比赛,都一定会非常精彩,这一次错过了也完全没关系!”
弥悠微怔,木兔光太郎则露出了非常自然的笑容,整齐的一口大白牙都露了出来。
弥悠觉得自己已经很熟悉这样仿佛在直射阳光一样的温暖,但还总是会惊讶于他身上不断辐射出的“木兔能量”。
木兔光太郎就这样笑着对她说,“下一次再来看我的比赛吧!”
“哦对了,”正要分开时,木兔光太郎停住脚步,回身看向她,“弥悠,我有认真地问过姐姐们了!”
弥悠还没有挪动步子,闻言下意识将目光转向他。
木兔光太郎正一脸反应过来了什么的表情,认真地自己解答着自己之前的疑惑——
“原来心跳快得感觉都要坏掉了、是因为身为木兔光太郎的我,非常、非常地喜欢弥悠啊!”
“和弥悠你是打排球的木兔光太郎的大粉丝这件事,完全、完全没有一点关系!”
他语气非常直白,更是在强调的地方特地重复了好几遍,连目光也那样,灼热地盯着她。
弥悠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的目光所捕捉,一时间难以转移开视线。
“请在比赛之外,再多看看我吧,弥悠!”
没几分钟,木兔光太郎走在乌野对战鸥台的赛场边,一边寻找着观赛的最佳角度,一边一脸深沉地转回脑袋,问道,“赤苇,你说,那个笑容虽然很好看啦,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呢?”
赤苇京治觉得有些难办——没想到有一天他不仅要解读木兔前辈的心思,还得解读木兔前辈喜欢的女孩子的心思。
“你就别为难人家赤苇了,”木叶秋纪叹了口气,说道,“或许还是关注一下她说了什么比较好吧?”
小见春树努力安慰着,“哪有像木兔你这样,快要走的时候一脸「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还没做」的样子突然就表白的,我们都完全被吓了一跳……所以肯定是表白方式的问题吧?嗯。”
“我知道,她说「非常抱歉」的意思就是拒绝,但是,”木兔光太郎满脸疑惑地继续说道,“笑容想表达的意思一定是不一样的吧?”
他仰头看了看体育馆满是灯光的天花板,自顾自地说道,“决定了,如果下一次再见到她,就亲口去问吧!”
“哦!赤苇!”下一刻,木兔光太郎的口吻立刻就变了,“快来,这个位置就很好哦!”
弥悠在看台上找到了音驹众人。
但紧接着……乌野的日向发烧退赛,研磨带着ipad离开了,大概是要去安慰朋友。
弥悠坐在场边,注视着场上那个倒下的小小身影,好像在看台上就已经感受到他的不甘。
打败了音驹的乌野,停留在了四分之一决赛。
素来的夺冠热门井闼山,由于主将饭纲掌受伤,同样也停留在了四分之一决赛。
弥悠跟黑尾铁朗说了一声,就静悄悄地离开了看台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、该说点什么。
走出看台,井闼山的两位攻手前辈正支着主将离开赛场,两侧全是小声地说些什么“可怜”的人,那位分明还满脸不甘的前辈却依旧注意到了她。
弥悠被他叫住,注意到他眼眶还红着,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。
“如果要找佐久早和古森的话,”饭纲掌努力露出了个笑容,“他们还没出来,在那边收拾东西。”
弥悠点头,也轻轻朝他笑了笑,“谢谢饭纲前辈。”
弥悠和饭纲掌说过的话不算多,但从佐久早圣臣对这位主将的态度、从古森元也口中提到过的关于他的事、从自己看过的井闼山的比赛……能清晰拼凑出他的形象。
如果说日向翔阳发烧退赛,可以自己反思到他对自己的身体管理不够上心,那么饭纲掌……没有什么可以反思的错误。
这只是一个意外,但正因为是意外,所以才格外的「可怜」。
弥悠目送他们离开,站在来往的人流里,没过多久,手机就响了铃。
“佐久早同学,”电话另一头是老师压制不住的激动声音,“成绩出来了!你入选了集训队,下周开始封闭集训!”
……喜悦吗?
弥悠茫然地听着电话对面的声音,沉默了几秒后,终于反应了过来。
——不是喜悦,我只是在庆幸。
现在我不是曾经因为发烧错过重要比赛的自己,没有成为那位日向同学,更没有成为可怜的饭纲前辈。
我感到庆幸。
无论是辗转后再次来到佐久早家、还是遇到音驹的大家、遇到木兔前辈、拥有在数学上进修的机会……
佐久早弥悠、我,是多么的幸运。
和老师确认了封闭集训的时间和地点,弥悠挂掉电话,抬头就看见了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。
“小悠,”古森元也朝她招手,笑着几步走到她身边,“这是怎么了?等了很久吗?怎么不直接过来叫我和小臣?”
佐久早圣臣盯着她此刻还有些空白和茫然的表情,皱眉问她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弥悠捏着手机,将刚刚电话里老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“是好事啊,”古森元也松了口气,“看小悠的表情,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,心脏一下子就提了起来。”
佐久早圣臣则朝她点了点头,看神色是认真地在为她高兴,“恭喜你,弥悠。”
缓过来以后,古森元也开始认真思考她口中的封闭集训,几秒后差点原地蹦了起来,“等等、这个是比我和小臣那个集训更加、更加那个的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