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下去段霖很可能会得“云予被迫害妄想症”。
他捏了捏段霖的后颈,帮他放松,却发现肌肉硬到捏不动,无奈之下说:“你别那么紧张,只是老鼠而已。”
“今天是老鼠,明天是毒气炸弹怎么办?”段霖眼睛发红,目光幽深,魔怔似的地盯着云予:“我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。”
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云予拍开他的手,清脆利落。
段霖很多时候太过浪漫主义,想一出是一出,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,这点时常让他觉得无奈。
只是当下并不适合跟他掰扯这个问题,段霖太紧张了,他们需要一个更加温和的环境。
“你不喜欢我跟着你吗?”段霖契而不舍地往云予身边凑,越发有点神经质。
“……”
云予有几分无语,这是喜好问题吗?
“你是x军团的指挥官,成天跟着我算怎么回事?”云予压着声音,声调偏冷,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人前冷冰冰的云首席。
段霖紧抿着双唇,蔫儿了下去,人生中第一次发现事业和爱情难以平衡。
alpha事业心太强会疏于照顾伴侣,没有事业心会被伴侣嫌弃。
好难。
今晚的alpha格外粘人,云予认为段霖是被那些死老鼠吓着了,什么碎碎念和车轱辘话都忍了下来。
入夜,到了该休息的时间,云予靠在床头看书,气氛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。
段霖虽然在这里留宿了很多次,但没有一次是正儿八经睡在床上的。
比起这张陌生的床,地毯和纸箱更像他的归宿。
可是当下这种情况,贴身保护云予的安全更为重要。
他这样想,也这样和云予说了:“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起见,我还是和你一起睡床上比较好。”
段霖眼神在别处游离,把兴奋掩饰得很好。
一切被云予尽收眼底,他把精装硬壳书合上,丢给段霖,淡淡地说:“关灯。”
黑暗降临前的一秒,云予没有错过段霖脸上的小动作,心里估摸着最近是不是太纵着他了。
养狗的人大抵都知道训犬,当松时松,当紧时紧,驭犬之道用来训人一样管用。
两人并排躺在床上,起初还很规矩,睡姿端庄大方,只是没保持多久,段霖就开始不老实,起先摸手,随后揽腰,最后八爪鱼似的缠着云予。
“松手,自己睡。”云予不习惯被人圈着,像一种被禁锢的姿势。
总觉得身边这个人存在感太强。
“你不喜欢我抱着你吗?”
段霖默默松手,不乐意自己睡到一边,想了想后收回较之旁人略长的手和脚,弓起身体,蜷缩在了云予怀里。
像只委屈的波士顿大龙虾。
十足依赖。
云予看了眼段霖的发顶,金色的卷发压在枕头上乱糟糟的。
今天段霖好像有点奇怪,总是在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个问题。听上去极度没有安全感,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。
云予试着反思了一下自己,得出结论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