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餐是清蒸石斑和黑鱼汤。
晚餐是熘鱼片和黑鱼汤。
恐惧教会了凌霄克制。
恐惧也教会了江苜一些东西,他甚至在思考,要不要试着讨好一下凌霄。
两人之间的相处完全变了一个氛围,一个手足无措,另一个惴惴不安。
一个在害怕,另一个更害怕。如此一来,竟然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。
凌霄不再蛮不讲理,江苜也不再冷若冰霜。
凌霄掐着时间提前到了江苜楼下,然后看到他和张辰飞一起从办公楼走了出来。
江苜看起来状态好了一些,穿着大衣,双手插兜,偏头和张辰飞说话。两人边走边说,往一旁停车的地方走去。
凌霄从车上下来,喊了一声:“江苜!”
江苜转头,看到凌霄的那一刹那,还是明显僵了一下。
凌霄几步走过去,问:“要出去吗?”
江苜没说话。
倒是张辰飞上前说他正准备和江苜一起出去吃饭,然后邀请凌霄一起。
凌霄想着能和江苜待一会儿,自然是同意了。
吃饭的时候,江苜迟疑着给凌霄夹了一个扇贝。凌霄有些不敢置信,愣在那里,没想到江苜居然给他夹菜,虽然是一只扇贝。
“你不吃吗?”江苜见他不动筷,低声问了一句。
凌霄对他笑了笑,吃了那只扇贝。然后突然站了起来,对张辰飞说:“张院长,麻烦你待会儿送江教授回学校,我还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说完就匆匆离开了。
江苜看着他离开的身影,觉得他走了之后,自己心里那种无形的压力和窒息感一下子就轻多了。
他回头,见张辰飞神色复杂,忍不住问:“怎么了?”
张辰飞犹豫了一下,开口:“江教授,你是不是和凌少吵架了?”
“嗯?”
“他贝类过敏啊,你怎么能给他吃扇贝呢?”
张辰飞能八面玲珑不是没道理的,总能在细节处留神。上次听凌霄随口说了一次自己贝类过敏,他就记住了。
江苜闻言愣了愣,说:“我不知道他过敏。”
可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凌霄明知自己过敏,为什么还要吃?苦肉计?江苜这样认为。
他问张辰飞:“你是怎么知道他贝类过敏的?”
张辰飞说:“有一次在慈善酒会,我听他说过。”
其实是他在一旁听到凌霄跟别人的交谈,心里就记下了。
江苜点点头,什么都没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