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漂亮绝顶的人用色情示好,万般低俗,但大都有用。
游判心脏急跳,但他很快从伪造的温情中清醒过来,拼回分裂的意志。
刹那间他不光是愤恨迟寄的轻浮,还因为自己被看不起的嫌疑人调戏而恼羞成怒,眼中血色浓郁,一把钳住了对方的脖颈。
“嗬——”
手中力道没有半分收敛,迟寄瞬间就呼吸困难。
他没有剧烈地挣扎,只是试图用手扯开钳制,他的反抗在游判的强力下不值一提,缺氧也让他存不出更多的力量。
与其说扯,那只苍白的手更像是轻柔地搭在游判手腕,没有痛苦的表情,只是微张嘴唇急喘,半敛着双眼凝视,仿佛正在享受这种虐待。
游判恶劣地加重力道,像是真打算活活掐死他,直到濒死瞬间,他才猝然撒开手掌。
迟寄伏在沙发上剧烈地呛咳着。
游判靠在他耳边沉声骂道:“低俗的疯子。”
不耐烦地推开药箱,游判起身欲走。
缓过气来的迟寄这时说话了:“你需要把外卖盛出来吃吗?”
游判又开始打量他。
迟寄的脖颈还残留狰狞的掐痕,呼吸尚未平稳,却毫不追究刚才的暴行,反倒执着地要邀请游判吃饭。
游判的愤怒转而被一种奇异的兴致替代了。他饶有意味地观察着迟寄。
对他来说,小疯小狂惹人厌恶,大疯大狂让他兴奋【1】。
迟寄显然是个极度的疯子,他现在无比好奇,对方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?
游判眼神锐利,猛地,爆发一阵狂笑。
作者有话说:
注【1】改编至莫言——世间的万物就是这样,小坏小怪遭人厌恨,大坏大怪被人敬仰。
亦真亦假
迟寄对游判的大笑未发一言,等人止住笑声之后,他就从厨房拿出几个碗碟,将外卖盒里的东西放进碗中,开始了他的招待。
这回他竟没有要和游判挨着坐,盘腿席地于茶几对面,摆放好一切后,说了一声,“可以吃了。”就等着游判动筷。
他的身上有一种极其矛盾的特质。
在勾引人时,他轻浮放荡,色情纵欲,卖弄美貌无所不为,像一个见面就可以爬床的妓女。
可在日常举止中,他又极度内秀,含蓄温和,始终守着一套恰到好处的礼仪。
如今等待客人先动筷的人,和刚才还舔舐伤口的俗媚者简直判然不同。
游判鄙夷他的轻浮,却又无法不对他产生好奇。
吃饭过程中谁也没开口说话,唯有碗筷碰撞之声。游判却吃得并不专心。
迟寄在他的对面,一举一动都难以忽视,他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羊绒毛衣,领口稍大,夹菜时春光微露。
满桌美食色泽诱人,却留不住游判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