征战多年,他即便什么都不说,站在那里便已气势骇人,此时语气一重,更是如王者一般霸气磅礴。
稳婆吓得失禁。风澹渊眉一皱,她顿时晕了过去。
“扔出去。”
扫了一圈人,风澹渊的目光在魏紫的脸上多留了片许,语气淡淡:“孩子我带走了,如果有意见,上门来问。”
魏紫一咬牙,大声说:“站住,你不能带走孩子。”
她的“大声”,却因产后虚脱,落在风澹渊耳里是软绵绵的。
他微微勾了唇角,表情似笑非笑,眼神却冰冷凌厉:“哦,你有意见?”
“孩子冻得发紫,连哭声都没有。你现在带走,怕是没到家,孩子便没命了。”自看到孩子要被扔进水缸,魏紫就发现不对劲了。
“那你说说怎么办?”风澹渊问。
“把孩子给我,我看看。”
“你会治病?要有那个能力,先把自己治一治,人不人鬼不鬼的。”风澹渊吐着恶毒的话,转身就要走。
魏紫急了,一咬牙,她决定服软:“拜托你,让我救救孩子,我好不容易生下他……”
她不了解风澹渊,但看他行事,与他硬碰硬是碰不过的。
果然,风澹渊驻足。他没瞎,孩子不对劲他看得见。
“把孩子送过去。”
魏紫一看,便觉不妙。寒冬腊月,孩子被陈嫂那么折腾,已经小脸青紫,呼吸微弱。
“劳烦把孩子抱到房里,我仔细替他瞧瞧。”
新生儿孱弱,不能用药,那就只能针灸了。魏紫记得,稳婆的生产用具里有一套针。
她让宋妈帮忙洗干净手,取了针用火消毒后,便找准穴位替孩子施针。
风澹渊站在一边看。
原本他是要制止的,但看魏紫做事有条不紊,下针因手力道不足有些绵软,但也算干脆利落,便知她的确是位医者。
奇怪,这女人跟那晚压根是两个人。
那日清晨,他吓唬了她一番,她又是尖叫又是哭,很不中用。
等出了门,他才知道这女人是他二弟的,顿时了然:这个圈套设得下了些血本啊!
一份份的折子,跟雪花似的飞上皇帝的龙桌,弹劾他私德有亏,枉顾伦理,侮辱弟媳。
皇帝迫于压力,只能暂时革了他的职,不准他带兵打仗。
这就是这个圈套的目的吗?他将计就计,窝在帝都醉生梦死。
至于这个女人,听说被魏家扔到一个别院去了。魏家的人啊,哪个是省油的灯?到底是狗咬狗,还是希望他再演场“英雄救美”戏?
呵呵,他闲得慌啊!
直到手下禀报他: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,要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