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滴在车窗上流成一条条弯弯曲曲的水线,孟栀与苏引淮两人静静坐在车内欣赏斑驳的雨景。
车上轻轻地放着几老歌,两人的心情在轻松与激动间随意转换。
“还是像做梦一样。”苏引淮先笑道。
“你说偶遇是么?”孟栀道,“我也惊讶,我开过来时,寻思自己看错了。”
苏引淮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。
孟栀不禁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他说话似乎有些有气无力,“我在感受。”
见孟栀看着自己,他又解释道:“我很高兴,正因为太高兴了,就会生出对失去的恐惧。我不想让恐惧破坏这一刻,所以必须静下来,专心感受一番。”
孟栀点点头,笑道:“我也很惊喜。”
车内的氛围忽然柔软了许多,苏引淮才想起更多要说的话:“你上次说想自己出来旅行,我还以为没这么快。”
“我是巡演一结束,就立刻出了,我已经累到任何工作都无法参与了。”孟栀尽情地吐露着心声,“我已经到自己的极限了…”她掰着手指数道:“演戏、公司、媒体…再继续下去,我的脑子会当场爆炸。”
苏引淮笑着看她:“我刚到韦林立埃时,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,这才意识到以前的工作完全是负荷的。”
孟栀连声应和:“没错没错,就是这种感觉。”
苏引淮又道:“但我以为你很爱你的工作,越做越带劲。“
“以前确实是。”孟栀看向他,“但我可能只是续航比较长,现在才感到厌倦。”
“那你旅游之后有什么打算?”苏引淮问。
孟栀想了想,忍不住笑道:“回去继续工作吧。”
两人同时笑出了声。
笑完,孟栀又道:“我想不出来我还能去做什么。”
“跟我一起吧。”苏引淮认真地建议,“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,假装当地人一样生活,厌了就换个地方。”
“听起来很有趣。”孟栀道,“但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回燕安处理。”
苏引淮眼中闪过一瞬的落寞,又立刻恢复正常:“那就这一趟旅行呢?我们一起。”
孟栀眼中泛起光亮,笑道:“我们都遇上了,还能真的修完车就分开么?”
苏引淮看着车内笑意盈盈的孟栀,又看向窗外朦胧的雨景,他默默将这一刻记在心里。
倏尔雨停,苏引淮回到自己的车上,孟栀驱车前往下一个加油站点。
半路上油表灯忽然亮了,孟栀一惊,自己明明记得油是够的,怎么这会儿显示没油了。
她直觉油箱出问题了,停下车来检查,苏引淮也下车看她什么情况,两人刚对着油箱研究,大雨又至。
孟栀惊叫一声,苏引淮忙用手挡在她额前,两人匆匆忙忙回到车上。
“这天气也太多变了,雨说下就下。”孟栀拿纸巾擦了擦头。
“确定车子是突然没油的么?”苏引淮还在思考油箱的问题。
“是啊,前不久还有一半呢,到下一个加油点肯定够。”孟栀道,“我现在都不敢开了,难道我的车也出问题了?”
她说完,与苏引淮对视了一眼。
“倒霉到一块儿去了。”苏引淮笑道,“还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呢。”
孟栀推他一把:“还开玩笑,咱俩都困在这路上了,赶紧找人帮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