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这还差不多。”乔傲反手握住丁知已软绵绵的手掌,拿起一旁的纱布帮他把一根根抱起来。指甲很锋利,等水痘出疱后一抓就会留疤,丁知已这没自制力的人,一定不会顾虑后果,痒了就挠,最后落下一堆抓破的痕迹。
为预防其他病发症,医生先给丁知已输了液,用些抗生素,在预防的同时进行消炎处理。其他药膏药水都放在病床柜上,止痒的、消炎的、加速愈合的等等……
乔傲关进窗门,确定不留一丝缝隙后来到丁知已的床边,褪去他的衣物,开始上药。
乔大神很会照顾人,他从小就跟着母亲在她开办的戏曲学校边学戏边做事。那里基本都是些身世凄苦的孩童,因为养不起他们,又不舍得他们的艺术天分,就把他们送进了乔女士办的戏曲学校。也有父母想孩子走这条路,特意送进来。这性质有点像元清时期的戏班子,在这儿的孩子,他们为了戏而活,也只为了戏。
每天早晨4点起床练基本功,晚上10点必须睡觉,军事化的管理苦不堪言。可唱好戏哪是那么容易的事?有逃的,更多的是逃了后又回来,然后更刻苦地练习。
他们是清楚地明白了,他们的生命里,除了唱戏之外,别无其他。
那时候的乔傲是纯粹的,他也和别的孩子一样,在同龄人上学念书、玩小霸王红白机、打羽毛球踢足球时,他在压腿、刷枪、吊嗓、咿呀作唱。
“看到你,我就想起从前的自己。”乔傲为丁知已盖上被子,一点点揶好,“眼里只有一样东西,容不下其他,像个痴儿。”
然后……
总有一天你会后悔,后悔把所有的感情孤注一掷。
☆、26尼桑,你崩了。
第二天一早乔傲便回了剧组,等丁知已醒来时,旁边只有制片陪着。
他出了事,并不代表剧组就得停拍,他们的副导演也是专业人士,有剧本有演员有设备,工作必须继续,进度不能落后。
“哎,我好像做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梦。”丁知已沉思状,“梦见女神爱抚我全身……这是真的吗?”
他无意识地伸手挠脸,好痒是肿么回事?
“咦?”他看见自己的十根手指都被包成了粽子,除去大拇指,他几乎分辨不出哪根是哪根了,“制片!制片!醒醒啊!出大事了!”
“啊啊?”制片睡眼惺忪,“什么呀,丁导你哪里又不舒服了吗?”
“我的手……该不会全断了吧?”丁知已泪眼汪汪,他难道昨天晚上被外星人挟持了吗?做了xxoo之类的手术?他要快点看看下半身有木有变形,还在不在……
“丁导你干嘛……”制片见他掀起自己的裤子往里看,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“好像还有点烧啊……”
难不成烧坏了?
“我只是想知道,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!”丁知已举起他的手,“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!”
“因为你发水痘,为防止你抓痒,就把你的手包起来了。”制片可是从刚才就发现了,丁知已一直在下意识地用手抓皮肤,如果没乔大神赋予的保护措施,很可能已经破了一排。
“水痘?”丁知已眨巴眼睛,“这不是只有小朋友才会得的病吗?”
“那您只能把您自个儿当小朋友了。”制片不知从哪儿弄了面镜子给丁知已,“您看。”
镜子里那张脸正密布一个个小脓包,不过小脓包的周围都上了药,紫色的,模样就像一个刚从画室里出来,弄得满脸颜料的学龄儿童。
这还真小朋友了啊……
“长得嫩不是我的错。”丁知已只能说基因好,别人羡慕不来。
制片一口血,鉴于对方是丁知已,又把这口血硬生生吞了回去。
“丁导,这水痘会传染。”制片已叫人去做了个统计表,“如果咱剧组内的人都出过水痘,那您就可以回去工作,如果有很多人没出过……那您就得安安心心在这儿待上几天。”
“大家都成年人了,哪会有人没出过水痘啊。”丁知已挖鼻孔,一脸不
屑地说。
你不就是么!
制片真不好意思吐槽啊,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……真给他跪了。
“祖宗哟,您就歇几天吧。”制片昨天给丁知斐打电话,一顿狠骂是逃不掉,可毕竟出水痘属天灾,丁知斐再气也只能气这该死的不可抗拒力,“还有,您大哥在欧洲谈公事,过几天才回来,您要是想他,就给他打电话,他如是吩咐。”
“谁想他啦!我不想他!”丁知已炸毛,眼睛瞪成了双眼皮,包成粽子的手四处乱摸。
“好好您不想。”制片看他一副在找东西的样子,将手机递给他,“喏,在这儿。”
“呃……”丁知已用粽子手夹住手机,默默捧在胸前,“我和你说哦,我不是想他才给他打电话的……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制片脸绿了,这绝壁是和乔大神长时间相处的后遗症,傲娇病都会传染。
“我是怕他担心我……”丁知已僵硬地用粽子手指划屏幕,结果划了半天,连按键锁都没划开……
tat!救救他!
“我来吧……”制片每天都要被他家丁导气得吐血后又萌得一脸血,这痛并快乐的日子也是人生乐趣啊。
他在丁知已的手机上插了付耳机,这样就省去了粽子手的不便,打电话也不用拿着……
“我去给您买点吃的,哪里不舒服就按铃,叫护士姐姐过来知道吗?”制片嘱咐丁知已,就怕他一会儿犯二没人救他。
“嗯。”丁知已点头,正好电话通了,“尼桑,哦不,哥,我是知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