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,更像狐狸盯着肉。
男人动了动拐杖:“松开。”
声音淳厚低沉,更显得那面具怪异。
周念梨却爱得紧。
她轻笑,缓缓起身。
葱白滑腻的手没有离开拐杖半分。
反而一路向上,去寻拐杖的主人。
眼看那手就要碰到自己,谢瑾泉眸子一暗,抽回拐杖。
似是担心对方紧握着拐杖不松,谢瑾泉所用力气极大。
没有防备的周念梨脚下一个踉跄,身体摆成怪异姿势才堪堪稳住平衡。
“噗!”
姜练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
美人投怀,谢瑾泉却只顾着自己的拐杖。
这谢家掌权人,真是不解风情。
好不容易站稳的周念梨羞愧难当。
谢瑾泉真是怪胎!
饭桌上面具不摘、一口饭不吃也就罢了。
现在竟把一根破拐杖当宝贝,还因为这破东西害她在姜练面前丢脸。
真是可恶!
她堂堂周家小姐,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!
可她毕竟尚未嫁入谢家,纵有太多不满,也只能忍下。
她讪笑着给自己打圆场:“都怪这鞋子,跟儿太高,害我站不稳。”
见姜练笑意未去,她眼珠一转:“姐姐你也真是的,明知我穿不惯高跟鞋还与我玩闹,不知道的,以为你故意推我呢!”
谢瑾泉一抬眼:“姐姐?”
“是的,”周念梨故作亲昵挽住姜练:“是我家的亲戚,就是脑子不太好,说话、做事不知轻重。”
谢荣已经见过姜练,她便不能装作与姜练不认识。
否则,只会招来谢家的怀疑。
“你才脑子不好,”姜练嫌弃地抽回胳膊:“谁是你亲戚,别跟我攀关系。”
“姐姐,”周念梨委屈得眼眶发红:“你和我爸闹矛盾,不能不认我啊。我们自小一起长大,你过去生病又是由我照顾,难道你都忘了吗?”
短短两句话,便把自己揪得无辜又善良。
也显得姜练不知好歹,是个白眼狼。
姜练才不在乎这种程度的抹黑,她扇了扇面前的空气:“我只记得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对花粉过敏。”
“花粉?”话题突转,周念梨茫然地看着四周:“哪儿有花?”
“就在我面前,”姜练职业假笑:“好大一朵白莲哦。”
后知后觉的周念梨脸色铁青。
可为了自己的淑女形象,她不得不忍。
谢瑾泉却眼皮微掀,多看了这位亲戚一眼。
行事大胆、言语不羁,与管家的形容分毫不差。